承华二年底,何殊确定怀上身孕,这个让许多人都在心中期待已久的大好消息,让宫中上下迅速紧张起来,将她当个易碎的瓷娃娃小心侍候着。
向来是看到那些奏折就觉头大的正宁帝,甚至还主动站了出来,帮何殊读奏折,按照她的意思批示奏折,只为能让她少用眼睛,多养神。
沈卓更是紧张得恨不能以身相代,让人找来一切与妇人怀孕育儿相关的书籍,仔细研读不说,还时常向太医们请教要如何照顾孕妇与一些禁忌等。
周围这些人都紧张兮兮的反应,让本来只觉得新奇,没什么感觉的何殊都难免有些受感染,下意识变得小心些。
当然,她所谓的小心,也就是暂时取消往日里的剧烈运动健身,走起路来,仍会习惯性的大踏步,让太后每每看到,都忍不住要再三叮嘱。
承华三年夏,何殊提前收到水师舰队送回的急报,是船队自外海得到的最新消息,说是赤罗大军在经历过上次东征的惨败后,经过近几年的休整,已经再次开始征集人马,准备再次东征,好一雪前耻。
何殊闻言,立刻做出反应,分别给夷北军与卫西军下旨,要求他们提前做好各方面的应战准备。
正宁帝忧心忡忡的看着何殊的腹部,几经犹豫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皇儿,那赤罗国离我大安边境距离遥远,我们派使者与对方陈明利害,好生议和便是,何必非要大动干戈呢?毕竟皇儿已是临产在即,怀的又是双胎,大安却在这种时候参加大战……”
何殊知道她爹心存忌讳,不希望她将生孩子的事,受到任何不吉之兆影响的心意,但她哪怕自身经历玄奇,这辈子依旧坚持信奉唯物主义。
“父皇不必多虑,在这种时候提议和,对方肯定会以为是我们大安怕了他们,亡我之心更甚,只有我大安的军队再次强势出击,彻底将他们打痛、打残,他们才会真正生出惧意,而且,据说这片土地肥沃得很,我们没理由放过。”
正宁帝看着她手指的那片区域,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若朕没有记错的话,那片区域中,好像还包括长丘国?在英宗时期,那长丘国可是常与我们大安往来的友邦,朕登基后,你不让人家入关朝贡也就罢了,怎么还盯上人家的国土了?这样不合适吧?”
正宁帝之所以会对那长丘国的印象深刻,是因为对方特别擅长攀附关系,在当年将他父皇哄得特别开心,使得他常被叫进宫中,为那长丘国的使者作陪。
何殊一手扶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手指着赤罗东征可能会走的路线。
“不是儿臣盯上他们,是赤罗大军上次从这个方向过来时,在这一带吃了大亏,这回肯定是不惜绕路,也要避开这一带,这边是赤罗大军最有可能行经的路线上,是他们自己倒霉,咱们到时候来个黑吃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