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瑜答得很快。
李公公:“???”
感情他今日冒着险些得罪赵迟暄的风险帮了一个白眼狼?
有那么一瞬间门,李公公想去揪着谢明瑜衣领把谢明瑜揪起来。
“打住,我可没话与你说。”
南叙想不想便一口回绝,“你的话,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李公公心里舒服了。
该!
“叙姑娘,你我虽已和离,可之间门误会良多,我实不想你这般误解我。”
谢明瑜声音无奈。
经过之前的事情,他已不再把南叙唤作叙儿,只用了一个稍显见外的叙姑娘的称呼,“叙姑娘,你可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解开你我之间门的误会?”
“我不愿意。”
南叙看到谢明瑜这幅模样便生气。
谢明瑜永远都是这样。
他永远是委屈的,清高的,哪怕做错了事,也都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的。
骗鬼呢?
二十有一的人了,难道没有自己拿主意的能力?
南叙拽了拽赵迟暄的衣袖,“舅舅,我们走吧,我不想看到他。”
谢明瑜面上一白。
赵迟暄眉梢轻挑,“走,回家。”
说完话他起身离座,身披傍晚霞光走在广场小道,南叙点点头,跟着站起身,亦步亦趋走在赵迟暄身后,与他一道回家,而身后试图叫住她的谢明瑜,她却是半点眼神不曾给,只瞧着前方的路,每一步都走得很快。
谢明瑜捏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叙姑娘。”
可南叙却像听不到一般,莫说回头瞧他了,连走路的姿势都不曾变过。
谢明瑜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谢大人,叙姑娘不想与您说什么,您呐,还是得跟咱家回宫。”
李公公一扫拂尘,幸灾乐祸得很。
谢明瑜眸光骤冷。
但那只是短短一瞬,转瞬之间门,他还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他收回看向南叙的视线,声音是恰到好处的温和,“也罢,我就陪公公走一遭。”
南叙对他的误解太深,急不得。
他只有先在朝堂站稳跟脚,才有法子解开他与南叙的误会。
谢明瑜与李公公回宫,南叙与赵迟暄回府。
赵迟暄以军功封侯,自然是骑马出行,这个时代风气较为保守,南叙刚出校场,便带上帷帽上了马车。因为是要来校场,她是轻装简行过来的,马车上的东西并不多,显得有些空荡荡,她便秋练燃了檀香,羽人座的博山炉吞云吐雾,她看着袅袅熏香,不由自主想起赵迟暄看她时的目光。
那种眼神怪怪的,不像是长辈看晚辈,更像是猎人在看自己的猎物,而那个猎人显然也极有耐心,饶有兴致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这种感觉让南叙不舒服极了。
她自幼没了父母,虽与赵迟暄算不得特别亲密,可心里对他也是颇为依赖的,被他这种目光瞧着,总有一种连最后一个亲人都要与她生分甚至要弃她而去的错觉。
南叙莫名心烦。
心里烦,她便靠在引枕上闭目养神。
秋实秋练看出她情绪不好,俩人不约而同保持沉默,一个轻手轻脚给南叙捏肩,一个小心翼翼调弄着熏香。
往日热闹的马车此时静谧如夜。
时有清风拂面而过,轿帘的一角被悄悄掀开,赵迟暄的马哒哒走在马车旁边,轿帘有了缝隙,马车里的少女模样便陷入他眼眸,少女秀眉微微蹙着,细白如玉的小手捏着描金团扇,但却不曾摇,只是放在衣袖处随意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