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莲生也勉强扯起嘴角:“谁说不是呢。”
当天傍晚,他去郑方杰府上探听消息,故作关心地问道:“听说有个陕西的知县进京乱告,没给大人添麻烦吧?”
“你猜那人是谁?”郑方杰讥诮地笑了,“就是老赵自己举荐的那个宋泽!这么多年过去了,此人还是又臭又硬,冥顽不灵。”
“那皇上的意思是……”
“上上下下都在筹备太后的寿诞,皇上说没空理会他,由吏部派人将他押送回陕西,交给地方自己去查,无诏不得入京。”
徐莲生心下一沉:宋泽就这样回去,他上头的各级官吏还不生吞活剥了他!
“哦,大事化小,这样倒也好。已经出发了吗?”
“明日一早启程。不说他了,还是太后寿诞的事要紧……”
这夜,徐莲生彻夜未眠。城门刚开,他就让管家王福到西门外的长亭等候,好好打点解送宋泽的公差。
王福回来后,他急忙询问:“有几个公差?面相是否凶恶?”
“两名公差,面相倒还好,对宋知县也算彬彬有礼。”
“但愿他一路不会吃苦。”他低头喃喃自语,又焦急地问:“家中还有多少现银?”
“白银一千多两,还有金锭子二百多两。”
徐莲生坐到书案旁,飞速研墨,边写信边道:“你全带着,再带上我的名帖和书信,跟厨子一块去趟陕西。路上快点,少歇息多赶路,一定要赶在宋泽前头。先去西安府,再去巩昌府。书信给巡抚赵清源,拿了回信后,去巩昌府打点宋知县的上级衙门。切记,就算是大牢里的小吏也别错过。”
“明白。”
“把家里过年时收到的补品、药材也都带着,路过商南县时,给县城里一位姓郭的郎中,他夫人病得很重。你一打听,就知道他住哪。辛苦你了,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