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贩眼中,这分明就是几百个冤大头。茶坊酒肆统统抬价,青楼歌舞升平不舍昼夜。一捆三文钱的莲蓬,能卖到十文、二十文。徐莲生和姐姐来到集市,边逛边吆喝:“莲蓬,清晨新采的莲蓬,还挂着露珠呢!十……十五文一捆!”
姐姐温柔地弯起眼睛,笑盈盈地望着他。
路旁卖鲜桃的小贩叫住他们,笑道:“哎,你们是姐弟俩吗?啧啧,真俊,两个都俊。”
“对啊,这是我姐。”
“你让你姐吆喝,生意准好。”
徐莲生望进姐姐秋水盈盈的美眸,眼珠灵动一转:“我姐面子薄。”
“该不会是哑巴。”
徐莲生丢个白眼,没接着搭理这人。秋娣比划着问他,刚才怎么了?他耸耸肩,继续吆喝。姐弟俩全都生得明眸皓齿,香培玉琢,肌肤宛如月光织成的锦缎。
姐姐刚及笄,弟弟小两岁。姐姐若非天生聋哑,恐怕说亲的媒人都踏破门槛了。路过卖豆花的摊子,徐莲生指指莲蓬,又指指豆花,意思是卖完莲蓬买两碗吃,秋娣笑着点头。
“小兄弟,你这莲蓬多少钱一捆?”
徐莲生抬头,见面前有个青衫布履的书生负手而立。此人身量颇高,两道剑眉之下眸如点漆,不过鼻头和嘴唇很是温润,说不出的耐看。徐莲生听出他是北方人,便答:“三十文。”
书生朗声笑了:“可你刚才喊的,好像是十五文。”
徐莲生理直气壮:“你没听全,十五文那是半捆。还有六捆,客官若是全包了,我算你二十文一捆。”
“京城都没这么贵。”
“江南的莲蓬个大莲子饱满,是莲蓬中的极品,所以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