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公主挑着眉毛抿着嘴笑,唇边露出浅浅的笑窝,摆出了一副气人的架势。
霍曲柔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稳了稳神色才道:“如今我娘亲幽禁在室,同你也没什么两样。”
霍枕宁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叹了一口气,道:“怎么能一样呢?起码,你娘还在你身边儿。”她挽住了身边有些落寞的璀错,“二妹妹,好好地选一位驸马,疼你的尊重你的,同他好好的过日子,不必盲婚哑嫁,甚至如果你不想,便可以不必嫁人——你我身为帝女,不就是能比天下的女子,多这么一分自由么?”
霍曲柔楞住了,再一回神间,大姐姐的身影已经和仙蕙乡君一同,慢慢地走远了。
她惘惘地想了一会儿,才去问身边的菱角:“大姐姐说的是真心话么?
菱角默默地扶着霍曲柔的胳膊,轻声应她:“奴婢觉得大公主说的有些道理。您好好想想,总会明白的。”
霍曲柔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身后传来棍棒落在人身上的声音,间或传来常少钧凄惨的哀嚎,她突然有些瞧不起前些日子的自己——这样不堪的郎君,从前她是怎么看上的?
时日过的飞快,春夏交替,似乎一霎儿的功夫,便到了璀错出嫁的时候。
八月二十六这一天,梁国公主的额头生了一颗痘痘,正在眉心,遥遥地看过去,好像画像里的飞天,徒增了几分庄严。
只是这痘痘又红又痒,公主几欲伸手去摸,都叫木樨给打了下去:“……越摸越痒,若还是摸,就把您的双手给绑起来。”
话是这么说,哪能真的将公主的手绑起来,只是明日便是璀错的婚期,仁寿宫多少年也没这样的喜事,阖宫上下忙翻了天,便是齐国公府的女眷们,都来了好几个,为章璀错筹备明日出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