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拉了脸子,好一会儿才偎在祖母身上,嘟嘟囔囔。
“孙女儿出去了这一趟,倒想清楚了。”她认真地说,“爹爹,您不是给我选婿嘛?女儿要自己去相看。”
皇帝有些意外,也有些纳闷。
早先他为着江燕安,迟迟不给女儿和江微之赐婚,如今国公失陷,他手头倒是有一封江微之的自荐书,公主却还转了主意?
莫非出去这一趟,那江微之给了女儿脸色看?
也不对啊,这么些年,江微之这小子又何曾善待过自家女儿啊。
到底是国公的儿子,皇帝不忍苛责,此时见女儿如此说,便问道:“寻死觅活地要去寻他,回来却转了性子,这是怎么了?”
霍枕宁避开不谈,从兜里掏出一柄火铳,兴高采烈地说:“爹爹,不提那个人,您瞧瞧,这柄枪是姜鲤给我的,女儿就是用它杀了一个蛮人,救了一个带着两个娃娃的大嫂。”
皇帝早知了那一日云州城的事,此时见女儿如此高兴,笑着说她:“古往今来,杀过人的公主多的是,为国上阵杀敌的没几个,你姑且算一个,爹爹以后少骂你几句!”
他见女儿拿着火铳高兴,想起来齐贵妃说的事儿,一阵头痛。
“你妹妹不知道是怎么瞧上了那个常少钧,非央着她母妃来朕这里说。”他转向太后娘娘,有些无奈,“常申勾结外敌,私养兵士,意图自立,朕怎能将女儿嫁进去。本以为阿桃是个懂事的,现在看来,比你还不如!”
霍枕宁不满地撅了撅嘴,反驳道:“女儿也没有那么不堪呀。”她想了一会儿道,“那常少钧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又钻营到了二妹妹那里?”
她拍着胸脯向爹爹保证。
“爹爹无须烦心,女儿保证把二妹妹劝回来!”
话说到这里,太后见皇帝面色有些疲累,便领了霍枕宁出了宫。
霍枕宁乘了太娘娘的凤车,倚在太娘娘的肩头,一路叽叽喳喳地同太娘娘说着自己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