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话没说,可霍枕宁知道爹爹的意思。
“爹爹,等女儿死了,想和您还有娘亲埋在一处,埋自己家里头。”她说着说着,泪珠子便滚落下来。“到了下边,女儿害怕。”
璀错听了,感怀心事,泪水也盈了框。
皇帝拍了拍女儿的脑袋,沉重地点点头。
“才多大点儿的人儿,就想着死不死的。” 他站起身,心里有些哀戚,也不知女儿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这么消沉。
他摆了摆手,看了眼一旁默默抹泪的璀错,又道:“丫头,别陪着公主哭了,朕赏你一对赤金镶宝石的镯子,一会儿就去宝库里领去。等你出嫁,朕也给你添妆。”
璀错跪地谢恩,眼望着陛下的背影,和公主又默默坐了半晌。
到了第二日,圣上的旨意便下来了。
孟九如,少条失教,以狂悖之言辱骂君女,以下犯上,当以大不敬论处,不赦之罪,念其祖父对社稷有功,免除死罪,鞭笞一百以儆效尤。
齐国公府虎威将军之妇程丹宜,识人不明,观心自省,罚茹素三月,不准出门行走。
此圣意一出,满帝京哗然。
多少朝臣之女拍手称快——一向凌驾于她们这些闺秀之上的孟家姑娘终于翻船了,喜闻乐见。
只是那程丹宜一并被罚,倒使得诸人都好奇起来,这二人究竟是犯了什么过错?
参加过那日北宫宴席的,皆是贵妇人,她们不免告诫自家女儿,日后行事一定要谨言慎行,一个魏云扶,一个孟九如,那就是得罪大公主的下场。
至于那丧妇长女无教戒也一说,却悄悄地甚嚣尘上。
江微之耽于差事,甚至还没来的及同公主为自家求情,便等来了陛下的旨意,他心下暗忖,公主到底不是那般浑不讲理之人。
到了第五日,帝京又是一个重磅消息传出,宁王爷退了孟家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