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轻道:“殿帅若是不紧要的事,改日再来吧。”
江微之安然而立,眉宇间却簇着一团急躁。
他昨夜为陛下和父亲戍卫,一宿未眠,今晨便从同僚那里知晓了这件事。
事情始末他不清晰,只知公主不仅打了三嫂和孟九如,还同母亲起了冲突。
只是同僚哪里敢将孟九如僭越之言外传,直推说不知晓内情
母亲同三位嫂嫂已连夜赶回了帝京,他无处闻询,便往嘉圆馆来了。
此时听木樨这般退却,江微之垂首,抬脚欲走。
却听殿里头公主叫他进来。
木樨摇了摇头,有心要进去安排公主两句,可殿帅已然进去,便也作罢。
熬了夜的殿帅,肌骨里仍旧透着清俊,可睡眠不足的公主,裹在那熏了香的云丝薄被里,一片颓气。
他眸中有金环璨动,单刀直入地问她:“公主昨日为何责罚臣的三嫂?”
面上和风霁月的,问出的话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霍枕宁盯着他乌浓的眼睫,由心里涌出来无边的委屈和愤怒。
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夏日里裹着被子仍冷的牙关咯吱。
“本宫不仅责罚了你三嫂,还打了你那好妹妹孟九如,不光如此,你母亲我也斥责了!怎么了,心疼了?本宫是君,爱怎么惩处便怎么惩处,难道还要看你的脸色不成?你做什么板着脸来质问我?是不是又想同我说什么绝情的话?随你便!本宫还不爱搭理了呢!”她瑟瑟发抖,气势却不减,越性儿将脾气全发了出来,“本宫就是手痒痒爱打人,本宫就是娇纵跋扈,骄奢淫逸!本宫就是个上不得席面的狗肉!本宫还不乐意上席呢!”
痛痛快快地说完这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