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居于人下,心中满是不甘。
如今落入她手,她定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先将自家择干净,推在那傻唧唧的三夫人头上——横竖她只是在她耳旁说了这句话,谁让这三夫人嚷了出去的?
程丹宜出自武将之家,最是没心眼的一个,此时见孟九如撇的干干净净,心头恨的想把她给撕巴撕巴活吃了,抬头便道:“殿下乃是万金之身,臣妇一家忠烈,又怎能出此恶言,实在是将才孟姑娘附耳说来此言,臣妇大为震惊,这才愕然反击。”
璀错在一旁点头,为嫂嫂分辨:“殿下,将才三嫂的确说了句,你怎能说这般戳人心窝子的话。”
霍枕宁向来不在人前哭,此刻心头恶念迭起,她端坐在那椅上,眉目间星辰不动,颓气极了。
“她说什么了?”
公主问的怏怏,程丹宜心浅的像片干涸的泥塘,张口便答:“孟姑娘说,外头都传公主娇纵跋扈,常常以势压人,骄奢淫逸,正应了那一句话‘丧妇长女不娶、无教戒也。’”
璀错哎了一声,心中直为三嫂着急:三嫂子呀三嫂子,你怎能又将方才那话又重复一遍,没见这周遭多少贵妇人呢!这明日一定会传遍帝京的呀!
孟九如却柳眉轻挑,心下意得。
这武官出身的,就是一个字,蠢。
霍枕宁被程丹宜的这段话给刺痛了。
心里像刀割一般。
她知道她名声堪忧,却未曾想,在外头竟是这般不堪。
她的脸色又凛冽了几分,眼见木樨急步而来,她再也忍不住,偷偷地红了眼眶。
“掌嘴。”她懒懒散散假做不在意地吩咐下去,却见木樨嘴唇微张,用嘴型告诉她:不可。
那小内侍已然上前,不由分说地捏住程丹宜的脸颊,一巴掌便狠狠地招呼了下去。
程丹宜委屈至极,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