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忙制止,刮还没出口,便听有沉稳女声带着克制的语气制止道:“住手。”
众人抬眼看去,小内侍也停了手。
齐国公夫人周氏并世子夫人闵氏急步而来。
超品的国公夫人,仪态典则俊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韵,她眼望着那位高高在上的江都公主,虽不知事情始末,但仍然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何故责罚六品敕命?”她走近儿媳身旁,将她护在身后,拱手道,“若是儿媳果有开罪之处,但请殿下责罚老身便是。”
霍枕宁的字典里没有讨好婆母这个词。
凭你是谁?
国公夫人又如何?江微之他娘又如何?
她冷眼相看,这周夫人嘴里说着请罪,面上却横眉冷对的,哪里是肯服气的样子。
“当本宫不敢罚你么?”
周氏气的银牙紧咬,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这江都公主也太过跋扈了吧?上手就打六品的敕命夫人,要知道,江家老三江逸才将将从边疆打了仗回来,这边就要打他的媳妇?
“国公府一门忠烈,忠君爱国,公主为君,自然是罚得打得,只不过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霍枕宁气不顺,刚想反驳,木樨按了按她的肩膀。
她方才已知晓了事情的经过,此刻见另一当事人跟无事发生一般在旁看戏,反倒让公主对上了国公府的一家子女眷。
这传出去,且不说殿前司副指挥使江微之颜面受损,单说国公爷沙场征战十数载,对社稷有功,其家眷竟被公主折辱,这传出去,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木樨轻轻揉着公主的肩头,细致道:“夫人稍安,此事的始作俑者在这跪着呢。”她盯着下头跪着的孟九如,直截了当地发落,“……妄言、两舌、恶口、绮语,皆为造口业。孟姑娘不承认,自受果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