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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绪白那孩子进宫时间短,所以每个月的月钱还是依照那不成文的规矩,按时孝敬给上面的人。

而这个月,绪白把月钱自己留下了。

这就惹了人怒,一连多天都被故意为难,洗大量本不该她洗的衣物,每日每日手都被冻到没了知觉,甚至发了烂,流了浓。

香阳曾替她说过话,却被赏了十个掌嘴。

管事嬷嬷的亲戚翠儿一直与枫黎她们不合,今儿一大早,翠儿将昨日不小心洗坏了的衣物偷偷放倒了绪白那边,声称是绪白蓄意撕坏了本该翠儿洗衣物,还没有来得及嫁祸给翠儿就被发现。

那衣裳是贵妃娘娘的,本该昨日洗好烘干,今日熏了香后送回贵妃处。

贵妃娘娘的衣物,洗破了很可能是要掉脑袋的,更何况按照翠儿话里的意思,绪白是故意弄破了这衣物。

香阳是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才想着壮着胆来求一求陈焕,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

一阵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吹过,枫黎觉得身上的热气连带着这件斗篷上那让人心安的香气转瞬就被这寒风一同卷走了去,就在几分钟之前和陈焕说话时的轻松愉悦霎时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她的脸好像有些冻僵了,就那么板着,却没法挪动脸上的肌肉来摆出其他的表情来。

以前在浣衣局里虽然冲突断断续续不停歇,但却从来没有如此阴毒到害人性命的地步。

会有今天这些事情,一方面是翠儿洗破了衣裳的巧合,另一方面……枫黎想应该就是因为绪白这个月没把到手的月钱孝敬上去吧,为了给她带些东西送过来。

她们关系很好,枫黎做不到见死不救,而如今很有可能是因为她而遭此劫难。

怎么办?

枫黎的脑子里嗡嗡的,一直在脑海里重复着“怎么办”三个字,愣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运转起来,她问:“现在她在何处?”

可有被贵妃娘娘那边带走?

因为知晓贵妃娘娘并不是个好惹的,所以更加担心。

“管事嬷嬷叫人带着绪白去永华宫给贵妃娘娘请罪,刚巧贵妃娘娘去了太后身边没能见着,绪白现下正在浣衣局跪在雪地里呢。”香阳冻得说话都有点哆嗦,声音里有些哽咽,低着头并不敢抬头看枫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