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说也是女学的学生,钟钰就是她的先生,是长辈,端木绯又怎么会受对方的礼。
“……”钟钰有些意外地看着端木绯,神情更复杂了。
戚氏笑着打了个圆场,道:“阿钰,你要是真有心谢端木四姑娘,还不如送她几本稀罕的曲谱呢。”
端木绯也笑了,眉眼弯弯,点头道:“知我者,戚先生也!”
两人相视一笑,连原本拘谨的钟钰也因此放松了不少,忙不迭应下。
端木绯与钟钰又都坐了了回去,这时,锦瑟捧着端木绯那幅牡丹图回来了,关于付盈萱的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三人一起赏了画,喝了茶,之后,戚氏与钟钰也没久留,很识趣地主动告辞了。
端木绯吩咐碧蝉替她送了送她们。
当马车缓缓地从沐国公府驶出时,静默了好一会儿的钟钰突然对戚氏道:“若云,你说得对。我不该一叶障目。”
她因为付盈萱,这些年,对端木绯一直怀有偏见,以致一叶障目了。
戚氏微微一笑,神情温和,轻轻地拍了拍钟钰的肩膀,“阿钰,那丫头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心胸与眼界便是我,也自愧不如。她一向豁达通透,也是把你视作先生,才会这么说的。”
钟钰也明白这一点。不然,今天端木绯大可以随口打发了她们,何必多此一举还安排她去听审。
当放开曾经的成见,再换个角度去看端木绯,钟钰发现自己以前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她们的马车在马夫的吆喝声中越驶越快,只余那纷乱的马蹄声回响在耳边。
车厢里,陷入一片沉寂。
钟钰纤长有力的手指攥着帕子,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