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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隐。

他在心底默默地念着“岑隐”这个名字,真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走!”耿安晧大臂一挥,带着一众护卫朝长安街的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整条街道上都回荡着凌乱的马蹄声。

“得得得……”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一天比一天凝重。

罪己诏的事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没一日功夫,就在京城上上下下都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窃窃地讨论这件事,愈演愈烈,无论是那些当日没资格去太庙的官员,还是文人学子,以及平民百姓都已经听说了皇帝弑兄夺位的事。

那些朝臣为了自己的乌纱帽是不敢多说什么,一个个多是闭门谢客,免得沾染了是非,至于那些文人墨客,一向最为愤世嫉俗,他们就没顾忌那么多了,在茶馆里、书院里议论得口沫横飞,有的提出质疑,有的义愤填膺地斥责今上,有的感怀崇明帝……

那些平民百姓听着也是心有戚戚焉,在街头巷尾自发地扩散着,私议着。

京城彻底乱了,人心浮躁,就像是那夏日的蝉鸣般发出阵阵嘶力竭的鸣叫声。

不止是京城,没两日,连冀州和晋州的不少地方也都得知了三月十六日发生在太庙的事。

在距离京城数百里外的冀州,官道边的一间小茶馆里,热热闹闹,人头攒动。

那些在赶路的行商、旅人都在小茶馆里歇个脚,喝点茶,也顺便聊聊天南地北的事。

“什么?!皇上下诏罪己,承认了自己弑兄夺位?!”

一个有些尖锐的男音自茶馆的角落里响起,引来茶馆中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四周一下子就骚动了起来,那些茶客一个个地交头接耳。

有道是,天高皇帝远,这里并非是天子脚下,茶馆里在座的就是一些平民百姓,茶客们说起话来倒也不似在京中那般畏首畏尾,唯恐下一刻就被东厂和锦衣卫招呼进了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