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由贤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嗤笑了一声,他周围的东厂番子也都哄堂大笑,刺耳的笑声随风飘散开去。
一个东厂掌班上前嗤笑道:“我们督主是什么人!岂是你是想见就能见的,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便是卫国公亲自来求见,也得看咱们督主乐不乐意!”
“好狗不当道,还不快快让开!”
耿安晧听着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一张俊脸青了白,白了红,红了紫,心绪如潮水般汹涌地翻滚着,眼前不禁再度浮现当日在东营湖畔的一幕幕。
即便过了大半月,当时的一幕幕还那么清晰,彷如昨日……岑隐一次次地与他们卫国公府作对,看来是一定要跟自己争端木纭了!
这个阉人真是痴心妄想!
岑隐的这帮子奴才说的这番话明显是指桑骂槐的,是了,岑隐也知道自己心悦端木纭,这是在说自己配不上和他争呢!
耿安晧的眼眸阴毒如蛇,额角青筋凸起,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本世子不‘让’呢?!”
他这句话一语双关,他是绝对不会让出端木纭的!
“那也要看世子爷你拦不拦得住!”曹由贤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
曹由贤随意地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翰林院门口的二十来个东厂番子便各自行动起来,其中两人粗鲁强硬地把程翰林押上了囚车,剩下的人都拔刀骑马朝耿安晧一行人横冲直撞过来,杀气腾腾,颇有一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耿安晧根本就没机会与曹由贤过招,就被两个东厂番子缠住了。
他心里暗道不妙,他这次出来得匆忙,根本就来不及动用禁军,只好带了卫国公府的十五个护卫来了,这十五人对上对方的二十人,本来就是东厂占了上风,再加上这些护卫的血性不足,行事有些畏首畏尾,而这些东厂番子却是天不怕地不怕。
“咚!铛!砰!”
两方人马混乱地对战在一起,很快就有两三个护卫被东厂的人提下了马,引来阵阵惨叫声,与此起彼伏的马蹄声、兵器碰撞声、闷哼声、马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
没半盏茶功夫,东厂的人就气势汹汹地把卫国公府的护卫们都撞开了,耿安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曹由贤大摇大摆地把人给带走了。
耿安晧心里自是不甘,目光阴冷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底似有一头野兽在咆哮着,奔腾着,恨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