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庚记得如此清楚,因为那名贵的笔就是他的主子,当初的皇太子最喜欢的笔。
“以将军与齐王殿下的情谊,我若是把这笔先给您看看,想来殿下也不会说什么。”林庚道。
陆暄也不顾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冠冕堂皇地道了声谢,又问:“那为何林常侍要去齐王府?等殿下入宫亲自来取,不是更圆了与陛下的情?”
林庚:“将军在外久了,可能不知道。齐王殿下身体不好,自从住进王府,就很少进宫,朝会也不怎么来。他说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也不喜政事,只寄情花木字画,陛下疼惜他幼年坎坷,好不容易愿意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便允了他。”
陆暄忍不住一皱眉,又迅速恢复如常,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林庚又道:“将军到底是齐王殿下的姐姐,若有话要带,尽管吩咐。”
“不知情的人这么说也就算了,林常侍可不要折煞我,”陆暄作出玩笑口吻,“我哪能和殿下攀亲呢。带话自是不敢,只能在这儿祝殿下身体康健,噢还有,得了好笔,有更多墨宝。”
林庚笑了笑,说:“一定带到。”随后便拱手离开了。陆暄站在原地,面上的笑容一点点冷下来,把林庚说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数遍。
第5章 冠礼射柳再逢君(二)
白遥的脸皮到底还没厚成一堵墙,陆暄入宫未归,他在将军府实在留不下去了,只好悻悻与严伯道别,本想在客栈呆上几日,却改不了公子哥儿的臭毛病,选了全京城最贵的一家“瑞海苑”。入住当晚买酒的时候,白遥就被几个想要跟他套近乎的小官认了出来。这些人过于“有眼色”,恭维之声都传出街了,他怎么“嘘”都不管用。
白府做事雷厉风行,可怜的白少爷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轿子抬回了家。
第二日,白遥在宫里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一众想要与他攀亲——不,是想要与他老爹结为亲家的人,根据打探好的消息,小心翼翼地溜到了清颐殿。
清颐殿并不大,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前庭后院拾掇的一点都不含糊,殿门外也有侍卫守着。白遥只好自报家门,一只脚抬到半空中,往里一看,笑的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陆暄居然在教小太子打拳!
“哎,对,就是这样。这个动作呢,是有兵器扫过来,你就跳高点,躲开进攻,然后落地顺便砸拳解决另一个敌人……不不不,这样子,这样做……嗯,这个是,掏大腿,让他失去平衡的一个摔技……”
“陆将军,”小团子奶声奶气地问道,“为什么要掏大腿?这不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