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摇头叹息:“这是自然,昨日总统府的管家亲自送了参汤来,还有一床锦被,被他骂得狗血喷头。参汤洒得到处都是,锦被被他当场烧了,说是不食嗟来之食。”
薛慕暗自思忖,有力气骂人,说明情况还不算太糟糕。她与黄达走进赵启新的居所,发现这间房内窗上、墙上到处写着“汪贼”两个大字,赵启新正在烧一张字纸,一边烧一边大呼:“汪贼被我烧死了。”
黄达颇为无奈,思量着劝道:“赵总办,您这又是何苦?横竖您在这里骂汪鼎毓,他也听不见。”
赵启新冷笑道:“我管他听不听得见,我心里痛快不就行了。”
“好好好。”黄达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粥劝道:“你好歹吃点东西吧,饿坏了自己多不值得。”
赵启新非常固执:“我不吃,士可杀不可辱。”
“赵总办”薛慕突然出声道:“您不要中了汪鼎毓的奸计。”
“哦?”赵启新对此有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薛慕笑笑道:“汪鼎毓是当世奸雄,狡猾程度不下于曹操,而总办之名过于祢衡,他不敢对总办下手,是怕千秋万世后担上杀士的恶名。如今总办自愿饿死,汪鼎毓既不用担杀士的名声,又能除掉心腹之患,这岂不正中他下怀吗?总办为何要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赵启新闻言豁然清醒:“你说得不错,我不能便宜了汪贼。”他转头吩咐黄达:“你把粥给我,我现在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