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如实说了:“有些晕船。”
“晕船?”很快许千言就反应过来了,向来是走的水路回京城,怪不得会在寺下这里遇到,“身边跟太医了没?有没有按时喝药?”
许千言有些担心他像从前那样耍性子不愿意喝苦药。
“喝了。”不喝又能怎样,不喝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有她跑来骂他两句,然后拿着蜜饯哄他喝药。
“那就好,你不要总是耍性子,你妹妹会担心你的。”
“好。”傅泽时突然看着许千言的眼睛说到,“千言,我有点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好,你们的船队什么时候开船?”许千言没有拒绝,只是微笑着问到。
“你一个时辰之后喊我吧。”说完,傅泽时就靠到了许千言的肩膀上。
其实傅泽时想躺在她的腿上,就像以前那个样子,只是这个雅间里只有几把条凳,躺不下来,也就只能这样了。
自从六岁那一年与奶奶、母亲还有妹妹分别之后,傅泽时的身边就只有各种大人,每天都跟着先生念书,跟着师傅练武。
虽然季景霄也是一起长起来的,可两个人其实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两个人站在一起,要是没有事情,可以一天都不说上一句话。
后来,十岁的那年,许千言的父亲,逐渐成为了自己父亲的心腹,两个孩子之间的交往也多了起来。
傅泽时记得,两个人之间最多的就是分别。自己长大了之后,常常要出征,每次临行前,许千言都会笑着跟自己说:“要回来啊。”
无论打了多久的仗,受了多少的伤,最后傅泽时都会把命留着,回去见她。
带着一身的伤回去,可又讨厌喝苦药,每次都不喝药,每次都能把她气得开口骂人,然后又红着眼睛拿蜜饯来哄着自己喝药。
傅泽时知道这样很讨厌,可每次只有这样,才会有一种终于回来的感觉,没有食言,留下命回到她身边了。
每次出征,都归期不定,可能是几天,几个月,甚至是几年,时间长长短短,两个人离别相见,还好最后都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