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媛告诉他,白清已经和钟成凤反目断交了,可是在生死攸关,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怕是连钟成凤的亲爹亲妈,也做不到这个程度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复杂到当事人都解释不清,当执念与感情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便更加纷乱。
梅梵瑙摸了摸裤兜,心说:“还好带了几个雷火符,卜星还没回来,这东西也可以先支撑一会儿……”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她在哪个房间,”白清鼓起勇气,狠狠咬了一下苍白的唇瓣,心一横,“不如我们分头排查吧?”
这时,一缕黑发从墙缝里直接穿了出来,瞬间变得如尖刀一般向白清和梅梵瑙冲了过去!
她躲闪不及,尖叫了一声。
梅梵瑙猛然回身躲开了偷袭,顺便一刀斩断了章鱼爪一般灵活的黑发,保全了白清的小命,那黑发好似能感受到疼痛一般,疯狂地钻进了墙缝,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他黑发也顺势就跑,倒是机灵。
他说:“你看见了吧?还想分头排查吗?”
白清一时答不上来,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幻灭。
“你在想什么?”梅梵瑙说,“是不是在想,你们的关系再差,钟成凤也不可能会杀你的?”
前路危机四伏,二人踉跄着摸索。
平日里梅梵瑙嬉笑,但此一时说起真话来也分外真实和扎心,他嗤笑了一声:“钟成凤变成这个样子,不单单是邪物的缘故,也有她自身的执念,执念太深,容易入魔,从而心性大变。”
白清愣住了,许久之后,两行热泪滚了下来。
她说:“不会的,我从小就认识她了……她是被欺负了……”
梅梵瑙站定了看着她,一时哑然,对于白清的自欺欺人和痴傻执着,他完完全全能够共情,心下猛地酸涩了起来。
就好像牙龈发炎了一般,人总是忍不住去按压几下,从痛苦中获得一星半点的快感。
在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里,爱慕之人的一个眼神,都足以令动情之人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