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洲不得而知,但此刻,再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她却像是突然明白了很多。邵沛然的孤独,邵沛然的冷淡,还有她在席上一杯接一杯的酒,似乎都有了缘故。

离开等候区,贺白洲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乘电梯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屋子里空空荡荡,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但贺白洲在床上坐下来时,鼻尖忽然闻到了一点若有似无的香气,只是等她要去辨认时,又闻不到了。但即使如此,她也莫名地高兴起来,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那香气依旧若有似无,似远还近,用力去嗅时闻不到,放松下来反而又自己跑出来了。

贺白洲躺了一会儿,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

睁开眼睛时,视线从床头柜上掠过,她微微一怔,连忙爬起来,急切地伸手拉开了最上面的抽屉。

一对红色的灯笼椒耳坠静静地躺在抽屉里。

这是昨天晚上邵沛然躺下之后,贺白洲帮忙从她耳朵上取下来的。当时怕不小心碰掉了,就收进了抽屉里。估计邵沛然走的时候没想起来,也没拉开抽屉检查过,便留下了这个漏网之鱼。

贺白洲伸出手,将之取了出来。

小小的耳坠做工十分精致,上手之后贺白洲才发现,它并不是纯粹的红,而是带着一点斑驳的青黄杂色,但正因为这样,看起来反而更像是真正的辣椒了。不过出手温润,应该是用某种天然矿石打磨成的。

倒是十分精巧的心思。

她放在手心里欣赏了片刻,起身走到衣柜旁,打开门,找了一个装袖扣的小盒子,将这对耳坠郑重地收了进去,又揣进口袋里。

贺白洲回头打量了一眼房间,这才拿起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过来清扫,更换寝具。

然后她才再次下楼,发动车子离开酒店。

半小时后,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杏林医院楼下。贺白洲下了车,进入医院。她本来就有些冷清,到了这里,更是一脸的严肃,凛然不可犯。一路上看到她的医护人员都会停下来低头示意,而贺白洲则以点头回应。

乘电梯上了六楼,高一雯看到她,不由吃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