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悦浑身一僵,长长的睫毛微微扇动,“睡不着而已。”
这是她心虚时候惯常的动作,幸而夜色掩映下,什么都看不见。
岑悦咬了咬下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陆鹤州便不言语。
岑悦强笑道:“睡吧,很晚了。”
陆鹤州轻轻嗯了一声,什么话都没有说。
岑悦心里便安定下来。
随着这份安心,又不免有几分淡淡的失落。
怕什么呢,有什么好心虚的,他又不会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就算明白了,恐怕也只会装作不懂。
他们是不一样的,如今同处一室,睡在一处,看似没有什么区别,可岑悦却不敢忘记。
他有个在宫里做贵妃娘娘的姑母,他十四岁就是官老爷了。
不一样的。
岑悦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可却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陆鹤州更无从得知她纷乱复杂的思绪。
他只是默默转了个身,盯着浓厚的夜色,在心中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