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良支开一条缝隙,便有新鲜清透的空气飘了进来,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才觉得胸腔舒坦。
皎洁的月不知何时悬在半空,若有似无的星兴许也只是温良良的错觉,她双手横在窗上,仰面喘息。
街上有犬在狂吠,寂静的夜,更夫的敲梆声响了几次,又彻长的散开。
温良良正要放下窗户,忽然凌空一道白刺刺的闪电,紧接着便是几声闷雷,从相府头顶轰隆隆的滚了过去,好似横在人的心上,像一把枷锁,唰啦啦的重压下来。
温良良撑着窗户的手,便暂时忘了落下,只在那呆呆地支着,阴凉的风呜呜的悲鸣,凉飕飕的灌注脊背。
“在做什么?”绵软的外衣裹上她的身体,紧接着便是一双手轻搂着她的肩膀,顾绍祯偎着她坐下,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这几日京城反复,连气候都变得异常古怪。小南,你听,北院是不是有人在哭。”
他抚着温良良的耳朵,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啸啸的风声里果然夹杂着哓哓的喊叫声,尖锐的吼吼里好似陡然拔高的音调,方要蔓延便冷不防被冷风猛地吹破。
温良良又打了个颤,不由得缩成小小一团,紧紧靠在他胸口。
“大哥疯了?”
顾绍祯笑笑,两只揉擦着她的耳垂,又轻轻亲了亲她的鬓发,“他才不会疯,他精明着呢,只是装疯给父亲看。”
“装疯?为何要装疯,五行散的确能让人神志不清,那日看大哥身上的浓疮,想是吸食了许久。”温良良将脑袋往他身上一靠,顾绍祯也挨着软枕斜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