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庆安帝拔开了瓶塞,凑到鼻间闻了闻,又放回原处,“很好,比呈给朕的御酒都好上三分。”
他扭头,若有所思的望着宋昱琮,又背起手来,在厅内踱步数回。
“良醒署酿酒不当,光禄寺监督不利,寺卿与署正罚没半年俸禄。
朕休养生息大半年,劳你监国,想来困顿。朕心疼你,再有几日便是你与御史中丞千金的好日子,你与贵妃安心忙碌此事便好。
朕暂时收回监国大印,待你成婚稳妥之后,再交由你来处置。”
“父皇,我”
宋昱琮哑口无言,他扭头看向高贵妃,见她同样一脸不解,忽然想起方才婢女的话来,庆安帝与空叟独处之后,便前来兴师问罪,其中缘由,难道是空叟在刻意为难
而空叟又是顾绍祯的人,他吃了一惊,来不及细想,便听庆安帝问道,“朕月前准了顾相之子的爵位,怎的旨意还未下传?”
☆、060
滴答滴答的声音逐渐从外厅传至堂前, 檐下落了几只鸟雀,正灵巧的蹦跶着,时不时跃到檐上抖一抖翅膀的雨珠。
久旱甘霖, 焦灼的空气瞬间被氤氲下沉, 一点点的将气氛冷凝下来。
“顾二公子从荥阳经由怀州, 许是有些私事处理,故而还未听到抵京的消息。”宋昱琮拱手一抱, 眉眼轻垂着, 余光却瞥向高贵妃。
“顾家世代忠良, 顾相如今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 顾二公子也是个聪颖利索的, 听闻他身子一直不大好,这样的人, 用起来也是极安心的。
昱琮,朕的心思你要清楚,朕手中的一切,将来还要倚仗你去承继。”
庆安帝双手掐在腰间, 径直走到门口,仰面看着窸窸窣窣坠落的雨,又转身道,“君臣一体, 父子同心,方能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