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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帝见他没有应声,便很诧异的反问,“大师竟没有要问朕的?”

秋露白在大魏很是罕见,有市无价,更何况空叟虽未佛门中人,却是个好酒的高僧。

汩汩涌动的水面不断地上下翻腾,茶沫顺着水花一层层的滚到边缘,空叟将凉置的那勺水重新倒回茶鍑之中,风炉闭气后,茶水停止了翻涌。

他仔细的撇掉水膜,笑道,“如此,堪堪正好,再煮下去,茶便老了,味道也就淡了。”

他将茶盏推到庆安帝面前,眯起眼睛说道,“皇上,尝尝贫僧的手艺。”

庆安帝不明所以的饮了口,茶虽好喝,可他手底下还捏着秋露白的瓶颈,那份炫耀的心情没能得到抒发,便总是觉得压抑。

“此紫笋茶果真是上品中的极品,《茶经》记载,紫笋茶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芽者次。大师煮的茶,芳香四溢,茶汤清透”

他顿了一下,终究没能忍住好奇,“大师不尝一下朕的秋露白吗?这可是前年的窖藏。说来也怪,良醒署酿造的酒水越来越差强人意,朕每每饮下,都不想再尝试一次。”

空叟瞥了眼琉璃盏中的秋露白,似迟疑了少许,虽面露难色,终一鼓作气的说道,“贫僧前几日喝过一种酒,名曰猴儿酿。自从喝过那酒,贫僧便对旁的美酒失了兴趣。”

“哦?果真美妙?”庆安帝立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问道。

“妙极。”空叟摇头晃脑的品了品,仿佛嘴中含着猴儿酿,他微微摇了摇头,又道,“那酒是在贵妃娘娘的如意殿喝到的,据说是得了三皇子的济,好容易弄了那一小坛。”

“三皇子?”庆安帝的脸由红转白,语气也乍然冷了许多。

“是以,良醒署每每酿好酒水,便派人送至三皇子府中,以供品鉴。”空叟大师抬起眼皮,见庆安帝若有所思的走了神,便笑道。

“三皇子孝顺,既为皇上分忧,又将国家治理的妥妥当当,便是寺里的僧侣,也都赞不绝口,更何况京中的百姓,朝堂的官员。”

因着粮食骤减,庆安帝便免了良醒署的日日上贡,整个后宫也跟着裁减用度,他本想修个温泉宫,造一枉酒池,用来松散筋骨,却也挨着疫症的缘故,暂且搁置下来。

许是多日不朝,百官也不认得他这个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