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良良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顾绍祯不悦,补充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日?”
“哪一日?”温良良又抬起眼皮,将身子软软靠在枕上,想缓缓起床的不适。
顾绍祯被她气的心思郁结,不由忿忿道,“不知哪日就哦,你便是存心敷衍我。”
温良良揉了揉眼睛,理直气壮的驳他,“我若是同你仔细计较,你回想一下,又有哪日你没有冲我乱发脾气?难道非要寻出某一天,借机盘问吗?”
顾绍祯抚着胸口,见她一眨不眨的瞪着,忽然便哑语了,他自小便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朋友之义,身边的人左右不过是彭叔他们,而他们给与自己的,更多是一种肆无忌惮的尊重与偏爱。
下属对于主子的忠诚。
顾绍祯不知道如何与温良良解释,便索性将手枕在脑下,两眼一合,“我说的是岳母发丧那日,我不该放不下颜面。多亏白景识大体,忙前忙后料理完丧事,岳母在天之灵,也该欣慰了。”
他尚且不知冯玉琬的事情,温良良略一犹豫,便抬眼与他解释起来。
“其实,我母亲不是她。”
“什么?”顾绍祯扭过头,后脑勺离了枕头,诧异程度不弱于当初温良良将将知道的时候。
“我母亲与父亲相识较早,只是因为累与身世,没有与父亲举案齐眉。母冯氏说我命好,能养在她身边,我也不知怎的与你去说,拼了命一般为她的生死忧虑,到头来却好像被人利用一样。
顾绍祯,你不用为她守孝,也不必懊恼。”
顾绍祯又重新躺平,两人沉寂了半晌,忽然被一道风吹破了平静。
那风兜兜转转扯开温良良的发簪,将那青丝如瀑布一样撒开,她躺下,压在柔软的枕上,又道,“白景的母亲年轻时与他父亲吵架后,孤身一人外出,寻觅酒曲,误打误撞救了一人,那人正是我父亲。
冯氏能嫁到温府,也是因为顶了白景母亲的恩情。”
顾绍祯摸索着唇角,忽然笑了笑,“那他做你哥哥却也在情理之中,父债子偿,你该为岳丈大人还人家人情。”
“对了,还有一事”温良良直起身子,门外忽然传来嗦嗦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到有人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