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保定侯挥手便要打人,冯芷榕也准备好要接茬儿,只见她右脚略微向后、一个架势便想趁保定侯出手之际用前世所学习的防身术与他难堪,却想不到周有韶一个护女心切,立刻将冯芷榕拉到身后。而一旁的王淳芊也想保护婆婆,也就往前搭了上去──但看这一巴掌就要结实地落在王淳芊脸上时,突然一道凌空抽响让保定侯跪了下去──
保定侯忍着大腿后侧的火辣刺疼跪了下去,而自家女儿见状也扑上去道:“父亲!”便开始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冯芷榕被周有韶、王淳芊护住,没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拉扯了周有韶的衣角提醒。而当母女儿媳三人放开了彼此往声音那头看去,这才看见一名身穿月白衣袍的年轻男子带着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年轻男子手上握着鞭子、神色漠然,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永平侯原本被自家儿子拉到了一旁护住,瞪眼看见来人身分,当下也就拜伏下去朗声道:“参见王爷。”随后,永平侯的嫡子也随之拜下──永平侯那颤抖的声音明显可闻,却是没人想笑话他!──开玩笑!那是谁?那是当今大烨已被封为王的诸皇子当中、最年轻的一位王爷!
是那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六皇子靖王啊!
有了永平侯率先下拜,冯芷榕再怎么样也得放下刚才满脑子转绕的苛薄言语,与身旁的母亲、嫂嫂一起拜伏。
腿受了伤的保定侯简直将心眼提到了嗓子,一阵天旋地转,也顾不得自己有伤在身,便是跟着转身拜下。
保定侯的嫡女本见父亲受伤已是不住流泪,这会听见众人朝拜,也是吓得眼泪都收了回去,颤抖地将额头死死地贴在地面上不敢作声。
初夏的空气微微闷热,但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到那飘荡在空气当中的冰凉。
年轻王爷──靖王并没有说话,而是慢慢地走着,越过保定侯、越过永平侯,来到了冯芷榕娘仨儿附近,最后依是越了过去,在大厅上本来就没人想坐的主位坐了下来。
“免礼。”
傲慢而威严的声音从众人头顶传来,正当众人要答谢起身之时,又一道冰冷的声音将众人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本王说的是──冯府的家眷们免礼。”
周有韶犹豫了一下,这才与王淳芊婆媳二人相互搀扶着起来。至于冯芷榕身子小、个子矮,也是自个儿利索地爬了起来。
靖王的来意不明,但突如其来的访问必有要事。按理而言,目前在这个厅堂上能够管得了事的便是周有韶,就算要问也该由周有韶开口,然则冯芷榕偷偷地瞧了自己的母亲一眼,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连原本能够藏得好好的表情也是不住眉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