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笑?道:“家里?总算有件喜事,以后得给你把?嫁妆攒起来?,知味居是你一手张罗的,给你陪嫁过去……”
“知味居要留给小婵,”杨妧打断她的话,“我的嫁妆我会打算,娘不用操心,而且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我要歇会儿晌觉,您也歇着吧。”
回?到东厢房,杨妧解开蓝布包裹,里?面是只海棠木的匣子。
匣子约莫七寸见?方,上层放着厚厚一沓银票,五百两和二百两的,各是二十张。
合计一万四千两银子。
杨妧吓了一跳,又?打开下层。
下层是零零碎碎的纸笺,有的短,只寥寥数语,“杨妧,现在到了山阴县,打个尖喂了马即刻动身”;有的长,约莫写了半面纸,写兴县落了雪,比京都?的雪大,望过去一片白?;有的却是录了一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杨妧逐张纸笺看完,想?起楚昕那双灿若星辰的眼,不知不觉,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此时的楚昕却很兴奋,也不唤人伺候,亲自研了墨,铺开一张宣纸,看着博古架上的摆设,一样样往纸上誊录。
瓷器写一页,字画写一页,书房的写完了,再到卧室去,挑著名贵的物?品往上添。
观星楼的写完再到览胜阁去写。
林林总总写了六七页,楚昕折起来?,塞进怀里?大步往瑞萱堂走。
秦老夫人在余阁老家吃了中午饭,回?来?之后歪在炕上打盹,迷迷糊糊中听到楚昕的声音,连忙坐起身。
楚昕两眼晶亮地进来?,“祖母,钱老夫人可答应了?”
秦老夫人嗔道:“我跟她二三十年的交情,她好意思不应?你眼巴巴地过来?就为这事?”
“还有别的,”楚昕拿起旁边蒲草编程的团扇给秦老夫人打扇,“我听说六礼走完要一两年工夫,能?不能?两礼并做一礼,明天纳采问名都?办了,纳吉也不用,我跟阿妧定然?是上上吉,再般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