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富贵人家又不愿意到这种破落地方来。
所以生意始终不好不坏,挣点钱既要养活瘫儿子,还得拉扯后来生的一儿一女。
生活着实不易。
杨妧口正渴,端起茶碗喝了大半碗。
她家的茶是苦艾茶,泡的时候加了冰糖,有些涩苦,也带着丝甜,倒不难喝。
余新梅笑问:“先前你说快气死了,是什么事儿?”
杨妧哪好当着余新舲的面儿说,便提起另外一件事,“世子爷送给小婵一只小狗,调皮得要命,前天我摘了一笸箩素馨花,好容易把碎枝子挑完洗干净了的,晾在席子上,结果全被它扑在地上糟践了。我都想狠狠地揍它一顿,可想起是世子爷送的,打狗还看主人面……”
话音未落,只见青布帘子被撩起,杨婵蹦跳着走进来,后面跟着满头细汗的楚昕还有穿着一身绯衣,无比骚气的顾常宝。
顾常宝看到余新梅,浑身的毛就炸开了,竖着眉毛问:“大娘子,你是不是又在背后编排我?”
“切,”余新梅轻蔑地撇撇嘴,“别自以为是了,我们可没提你顾三爷半个字,不信问我哥。”
余新舲连忙站起来行礼,“顾三爷确实听岔了,舍妹和四姑娘正谈论楚世子的狗。”
顾常宝红涨着脸愈加生气,“你敢骂我是楚霸王的狗!”
余新梅无语之极,“这世道,竟然有人自己找骂,上赶着当狗的,真是平生之罕见。”
杨妧“噗嗤”乐了,又不敢笑得太过张狂,掏帕子替杨婵擦擦汗,指着她手中一只胖兔子假面问道:“表哥给你买的,谢过表哥没有?”
杨婵重重点点头。
楚昕目光亮如星子,笑着说:“我还买了些别的,让含光送回车里了……你喝得是什么茶,这里没有伙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