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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门脸很小,廊下一块匾额已经熏得发黑,隐约能瞧出“羊肉陈”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杨妧撩起青布帘子进去,里面也不宽敞,只摆着五张方桌,余新梅兄妹俩已经在坐着喝茶了。

承影眸光一转,已将周遭看了个清楚,将蓝布口袋交给青菱,躬身退了出去。

有个二十六七岁的妇人端上两只茶碗,笑问:“姑娘想吃点什么?”

杨妧问道:“今儿有羊头吗?”

妇人笑答:“有,锅里正卤着呢,过一刻钟就得。”

“那就来半只羊头,蘸水要两种,叉子火烧来……”杨妧默默合计着,“先给我们来十个,肉片打卤豆腐脑许是没有了吧?”

妇人道:“一早儿卖完了。火烧也不多,共有十六七个。”

“那我们全要了,素菜您看着配四个,素炒豌豆苗一定要有。”

妇人应着,着意地打量两眼杨妧,“姑娘不像是常客。”

“头一次来,”杨妧回答,“之前家里有亲戚提过这里,特地来尝尝。”

妇人笑道:“难怪,多谢姑娘照顾生意,您请宽坐,羊头好了一并给您端上来。”

青菱提起茶壶正准备倒茶,发现有只茶碗的碗沿裂了道口子。

杨妧道:“没事,她家器具不太凑手,倒都是干净的。”

妇人娘家姓赵,先头的丈夫死了,再嫁嫁给了年逾不惑的陈大。

陈大也是二婚,前妻嫌家里穷,扔下个瘫儿子跟卖货郎跑了。

两人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当了死当,开出来这家饭馆。手艺倒是极好,但周遭都是穷苦百姓,有几人能天天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