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服务生的面一扇一扇乖张地闯着门,直到闯到最里侧,看见仰靠在沙发上喝着酒的杨琛时,目光才陡然一凝。
他的视线在屋内转了转,果然就看见碧墨色玉石桌上那一盏未喝尽的红酒,暗红浓郁的酒液似乎透着嘲讽,笑他从来都是晚知一步。
“人呢。”薛燃冷声问。
对上他的视线,杨琛面无表情,却挑眉:“薛总不好好为你未来岳丈道贺去,跑来扫我的兴做什么?”
薛燃的目光在桌面上隐蔽地瞥了一圈,未见到什么明目张胆的□□或针头,才敢放下一半的心,继而沉沉盯住沙发上的男人:“他在哪里。”
不提名字,两人却都知道说的是谁。杨琛笑一声,竟然还安抚他:“放心,我可舍不得碰他半根指头。”
薛燃拧眉盯着他的眼睛,确定他并未撒谎,那悬着另一半的心才隐约狐疑地放下了。他虽想不通杨琛搞这一出是为什么,却与他无话可说,更不可能问出来,于是转身直接离开了。
他边走,边翻出手机,头也不抬地打电话。
“嘟嘟嘟——”
听筒里安静了许久,无人接听。
薛燃咬牙,翻出微信来,找到那人的头像,点开。
--你在哪里
手机忽而叮咚一声。
江成意顿了顿,却没动,他一手撑着伞,抬头看着面前的胡同。
雨夜瓢泼,破旧的老城区路灯两三根,摇摇晃晃地沉寂在树影摇曳中,风从胡同口灌过来,带着潮湿而冰冷的雨丝,扑打在裤脚上,泥泞着浸湿一片。
江成意却恍惚并无所觉,他握紧了伞柄,抬脚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