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天往窗外扫了一眼,看到了车灯光,他“嗯”了一声,兴致明显下降不少。
于晨盖上了琴盖,说,“快去准备吧。”
“有什么好准备的,不就是出去吃个饭。”
易晓天哼了一声,“年年都这样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还是对着他爸那张臭脸,父子俩面对面在一个包厢里一言不发的大眼对小眼,那场景想想就窒息得不行。
明明关系差到这种程度,还要在除夕夜来个父慈子孝的年夜饭,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见他如此,于晨也没再劝什么,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说了会儿话,易晓天看了几眼时间,总觉得有点不习惯。
往年这个时候,他爸早就来叫他出门了,今天回来这么久居然一直没上楼?他在楼下干什么呢?
跟于晨交代一句暂时挂了语音,他狐疑地走下楼,一边下楼梯一边探头探脑地往楼下瞅,颇有做贼的风范。
楼下灯光有点暗,大厅和玄关的灯都没开,只有走廊上的几盏小壁灯亮着光,再往前走,他看到他爸的西装外套随意地丢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而厨房的灯竟然也开着,里头还传出依稀水声和……切菜的声音。
易晓天都懵了,他第一个想法是,陈姨回来了?
想想又不太可能,但是除了陈姨,还会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跑到他家厨房里切菜的?
他爸?
别开玩笑了!他爸能点着燃气灶都算他输!
虽然这么想,但是易晓天还是扒着墙探头往里看了看,结果这一看,还真让他看到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画面。
他爸那人高马大的家伙,挽着衬衫袖,身上套着陈姨的碎花围裙,还真就站在流理台前面拿着把菜刀切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