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恨了。
明姮吸了吸鼻子,望着马车回城远去。
段将野整理好包袱,抬起她的脸擦干净眼泪,嫌弃道,“再哭就冻上了。”
这点出息。
明姮乐出声,他拂去她眉上落雪,“阿姮,走了。”
“嗯。”
明姮笑着点头,上马车前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高高的皇城。
这场大雪落得尽情,像是厚积了太久。
皇宫也被埋在纯白的银装之下。
容拾手上握着墨京玉牌,殿内炉火燃烧,却不比这外头的雪要暖几分。
他不愿意接,也不愿意独自承担。
“皇叔,您真的相信我吗。”他连自己也不相信,他能够坐稳这把龙椅。
皇叔交出羽林玉牌,交出墨京玉牌。他自己将自己架空。
容循伸手在燎炉上,驱散寒意。他望着天外越下越大的雪,半晌才收回目光,“相信。”
“宣平,你长大了。这次九殿下言公的事情,处理的很漂亮。”他慢慢道。“我从未夸赞过你什么,但皇叔想说,你会是个好皇帝。”
容拾眼底泛红,他依赖皇叔至今,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将他独自就在这高处不胜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