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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楼中,明昭郡主刚喂了仍神志不清的谢语岚喝了药,正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拭着失了血色的唇瓣。

看着往日娇丽明媚的小女儿此刻紧闭着双眸、惨白着一张小脸蔫在锦被中,明昭郡主只觉心如刀绞。

今日明昭郡主去了王府,才知道陆氏一早便咳血昏迷,整个王妃正院兵荒马乱,润珠与泽珍见了她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她只好在那里充当主事的,照顾陆氏到了午后。

听医官说陆氏病情暂时稳住了,她才放下一直提着的心。刚想歇一歇,便有自家的侍从来传话说女儿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传话的人也说不清楚,明昭郡主心乱如麻地赶回别院,看见躺在床上的谢语岚,顿时又惊又痛。

方才太过慌乱她也来不及多问,听了丫头们几句话,只知道她们一行人在山中遇匪,女儿在奔逃中与众人失散,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又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最后竟掉入河中。

若非好心人搭救,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明昭郡主越想越是后怕,摸摸女儿的脸颊,忍不住鼻子发酸,几乎心疼得落下泪来。守候了一阵,见谢语岚神情逐渐安稳,给她掖了掖被角,又嘱咐了丫头们警醒着,才起身出了内室。

墨竹跟紫萱两个丫头一直跪在明间。

明昭郡主身边的大丫鬟鸣翠见她面有倦色,忙端上热茶劝她喝了歇口气。她接过茶盏轻啜了一口,稍润了润嗓子,便搁下茶碗看向墨竹、紫萱两人道:“都起来吧,将今天的事情仔细说说。”

两人自觉失责,并不起来,跪着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从头到尾细述了一遍。

“当时奴婢恰好去马车那边取东西,离了小姐身边,那伙匪徒来得突然,人数又多,奴婢瞧谢统领当下也并不想与对方动手,但不过才开口,对方却根本不理会,只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

说着墨竹低下了头,羞惭道:“当时奴婢十分害怕,双方动手以后,奴婢也没能到小姐身边去保护,实在无用!”

紫萱却垂着眼道:“墨竹原就不在小姐身边,当时情形凶险,她便是想过也过不来。倒是奴婢起先徐统领带着侍卫们将小姐护在中间,但架不住匪徒实在太多,不多久保护圈就被冲散了。”

明昭郡主听得握住的手紧了紧。

想到当时的惊险,紫萱也不由得脸色发白:“眼看形势危急,谢统领也想护着小姐先走。可是那些匪徒却很快又围堵过来,混乱中我便扶着小姐奔逃。可是后面还是有人追了上来,小姐便说我们两人一起不好隐藏,不若分开跑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