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发现小猪体温忽然升高,没有力气,眼睛发红,背腰弓起,喜欢钻草窝,只喜欢喝凉水,吃不下东西,大便先干后稀,甚至猪腹、耳根、四肢、屁股慢慢长红疹,就一定要注意……”
苏兆安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白衬衣,高高地挽着袖口,正一心二用地给双胞胎“讲学”呢,带着礼信的傅敬疆和傅敬桥兄弟俩,伴着夕阳的余晖,走进了苏家小院,同样的,立马就被苏兆灵弄出的香味征服了。
傅敬桥不由自主咕噜一声,咽了一把口水,随即,脸上立马害羞地染上了一片臊红,声音轻得如羽毛:“大,大哥……”
傅敬疆很贴心地当作没有听到,下一秒,听到动静的苏兆安脸上立刻现出惊喜之色,站起来,朝两人快步走来:“傅大哥你来了,这就是阿桥吧,和你长得蛮像的。”
傅敬疆看到苏兆安,颇有意外地挑了挑眉:“今天下午回来的?”
苏兆安点头回答“是”的同时,双胞胎像两个打坠的石磙样,缀在他后头同样笑嘻嘻地跑了过来,大声喊起人来:“傅大哥,阿桥哥!”
同一时间,听到外面说话声的苏兆灵,也从灶屋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同样笑语嫣然的:“这就是阿桥吧?”
原本还有些腼腆害羞的傅敬桥,看到苏家人果然如大哥说的一般,对人随和,脾气好,心里原本的几分尴尬和紧张,慢慢消除了,他双眉舒展,先是向苏兆安三人回礼打了招呼,跟着,特意朝苏兆灵喊了一声:“嫂子!”
苏兆灵:……
乐见其成的傅敬疆:“咳!”
*
今晚的苏家,饭菜香,人热闹,在座的人除了傅家兄弟,还有三叔公和他家孙子小兆海。
当然,兆康过去请人时,三叔公原是不答应小兆海也过来的。
虽说目前他只有兆海一个小孙子,平时也是当金包卵一样疼的,但他也是个明事理的人,这年头,谁家里都是穷哈哈的,傅敬疆过来吃饭,他当长辈的过去蹭吃喝也就罢了,再带上个小的,算怎么回事?
但别看小兆海才六岁,他也知道,被叫去吃饭,往往都有好吃的呢,所以,初时见自家阿爷紧绷着面皮连着摇了三次头,小兆海原本的欢心雀跃,顿时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瘪着嘴,要哭不哭的,看着真真是可怜弱小又无助。
小兆海怕自家阿爷的脸色,兆康这个犟板筋可不怕,他朝小兆海伸出手,拉长声调吆喝了一声:“阿海,过来!”
小兆海闻言,立马破涕为笑,哒哒哒跑过去牵住了他的手,随即,一高一矮两个小家伙,立马撒欢尥蹶子地朝外头跑了出去,溜得比兔子还快。
随着风儿,飘过来一句嘻嘻哈哈的话儿:“三叔公,你慢点儿走哈,我们先去了,嘻嘻嘻!”
眼看着自家小儿子跑远了,苏有岩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干巴巴地问他阿爸,“阿爸,这,这咋个办,你看那臭小子……”
三叔公瞪他一眼:“人跑都跑了,还能咋个办?个贪嘴的娃儿!去,把家里拿两瓶红薯酒拿过来!”
如愿以偿的小兆海,一边吸溜着口水,一边和兆康几人忙着大口吃肉,那一钵油光发亮浓香四溢的鱼萝卜,最是得到他们的喜爱,傅敬疆和苏兆安,则陪着三叔公慢吃满喝。
吃饭嘛,自然少不了摆龙门阵。
三叔公先是过问了一遍苏兆安这段时间的培训学习情况,听说人家医生今天出去给牲畜打防疫针,还特意点了他跟着,眯着眼咧着嘴笑得温和和的,好好地把他勉励了一番。
“好好好!领袖都说了,广阔天地大有可为,现在全国上下,有志气的青年男女,都在各个角落一刀一枪地为国家做贡献,眼瞧着你的路也踏出来了,三叔公也就放心了!”
苏兆安在队里时,每天不是吃了饭出工,就是出完工吃饭,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僵硬的模式,那日子过得就像一潭死水,直到这段时间,每天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他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提升了一万倍。
他一脸神采飞扬地向三叔公表决心:“三叔公,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