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那笔尖一顿。
“成德海。”
“老奴在。”
老公公应声从珠帘后走出来,躬身站到桌案边:“官家有何吩咐?”
他问了以后,官家却不说话了。
骨节修长的手换了个姿势握笔,又嫌不够舒畅似的,“啪嗒”将它搁到了笔架上。
成德海眼观鼻、鼻观心。
“官家,今儿慈元殿那边,段婕妤吵着闹着要出宫去,到西华门被禁卫拦回来后、又狠狠地哭了一场。”
官家蹙眉不悦:“我何时问她了?”
成德海立即点头哈腰道:“是是,是老奴多嘴了。”
满室沉寂。
官家复垂首看了两页奏折,冷不丁出声:“那要怎么办?”
成德海嘴角一翘、强行压下去,清了清嗓子,道:“老奴记得在宫外时,段婕妤与陆尚书家的姑娘一向交好,不如请陆姑娘进宫,或许可以代为开解。”
“陆家的?”
官家思索少时,嗤笑出声。
“她进宫来能有什么用,两只呆头鹅一起抱颈痛哭么?”
成德海心道,就照隋世子那护眼珠子的模样、又怎么会叫陆家姑娘哭呢?说不定已经把事情掐头去尾地告诉了她、将人哄得妥妥帖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