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些后宫佳人不足为惧,陛下他……”
王贯觉得心头很重,很重,自从得知元妃死在狱中,尸体被抛尸荒野,皇帝不吃不喝带着羽林军翻遍了整个上京周围的高山,回宫后大病一场,病好了,整个人变得格外冰冷,周身像是镀了一层寒铁,而韶国和元妃,自此之后成为了皇宫禁忌,谁都不准提。
但这些他不能说,不能扰乱赵清音的心,思索片刻道:“陛下为了平衡朝堂关系,纳了很多佳丽入后宫,公主也知道,历朝历代的国君都是如此。”
第6章 不苦 既不敢说也不敢做。……
是啊,历朝历代的国君都如此,她也曾经以为魏承越是不同的。从前的很多个夜里,他紧紧搂着自己,信誓旦旦地说,皇后和德妃是先皇为他所纳,除非有大错,否则不能废黜,但从今往后再不纳妃,心中只她一人。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可笑,自己竟会相信这等谬言,根本不用等到再次纳妃,只一场刺杀,就戳破了他的谎言。
王贯又道:“公主作何打算?”
赵清音坐了下来,“等着就好,总有人会耐不住性子,既然这后宫是用来平衡朝堂的,就先搅了后宫,再搅朝堂。”她自嘲笑笑,“不过如此说来,皇帝的宠爱不得不争,得了宠才能有银两,有了银子就能招兵买马,也能探听到更多消息。”
她再次入宫,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贺南修领兵攻入皇宫,推翻大昱,重建韶国。这是韶国旧部的心愿,也是作为韶国皇族唯一血脉无可选择的路。
王贯道: “公主,此事太过危险,还需从长计议。贺将军传信来说今晚子时,想与公主见一面,到时候,我会先迷晕茉如。”他看了看门口,“关雎宫的宫人很多都是皇后挑选的,门闭得久了恐让人生疑,奴才先去门外候着。”
赵清音点点头,王贯开了门,守在外面。
见过王贯,赵清音心里安稳了一些,午膳时也有了胃口,食多了,便在关雎宫中随意散步。
这里的一切都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荷塘里的鱼儿少了些,水榭内壁上的山水图陈旧了些,后院多了两棵金桂树。
她还记得南巡之前,说想在后院种两株金桂,到了秋季,满目金黄,浓香四溢,月夜下,同月宫中的桂树遥遥相对,与嫦娥仙子共饮一杯,良辰美景不知醉。
谁知,南巡一去竟然成了她的死期。
她死了,关雎宫后院倒多了这两株金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