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司法败类。”
温醇的男人,罕见了地骂了句脏话,扑了上来。
“姓展的,你|他|妈不能恃强凌弱!”
“你弱?!”
“弱质女流!”
“呸!”
道德礼仪是用来善待正人君子的,禽兽不如的东西,也配适用于道德准则?对这种王|八|蛋,只一条:趁她病,要她命!
“王朝!——”
“马汉!——”
禽兽竭尽所能地嘶嚎,凄厉得近乎撕裂黑夜。
凶残地缠斗,以命互搏,宛若穷凶极恶的野兽互相撕咬作一团,遍体鳞伤,两败俱伤。
“你不能杀害你的同僚!王朝马汉那边你没法交代!结案回京以后,包相那边更没法交代!他们会以为你患了痴疯病!……”
“你先害的我!!!”武官睚眦俱裂。
“你能证明出来么?你证明不出来!在司法,证明不出来的指控,即成凭空污蔑!你污蔑我的清白!!!!!我要向包相参奏你欺压下级!!!!!”
“你|他|妈……”
展昭眼珠子都红了。
他所有的理智,全都崩了。
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畸形扭曲之物。
今天不弄死她,他展昭跟她改姓徐!!!
两只激烈撕咬的凶兽打得天昏地暗,灌木丛里的夜鸟扑簌簌全被惊飞了。
忽然间,耳畔飞快地掠过了句:“我能救范桐。”
展昭愣神了。
就这愣神的一瞬间,禽兽一个恶毒的顶膝砸翻了他。
猛一脚踹向男人的腹部,硬生生把男人踹出数米,滚落到掘好的土坑中。
“没人能救范桐。”狼狈不堪的禽兽仵作站在土坑边缘上,居高临下,粗重喘息着,以残酷的事实真相,极尽狠毒地刺伤他,“他攀了庞太师一党的橄榄枝,站|错|队了,他一定会倒,必死无疑。”
“中牟的重案不过是个由头,就算这片没出事,也有的是由头整得他丢官罢职,乃至于满门抄斩。”
“哈,天真正直的小猫儿,你真以为你在执行律法正义,维护民生太平?搁这儿童话故事呢!你不过是上头手里的一把刀!”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么?!”
撕破脸的禽兽极尽嚣张地嘲笑,厉声嘶嚎,一连往坑里踹了好几脚泥土,又想把他活埋。
展昭的脑子一片轰鸣,呆呆的,看着她突然间倒下来,神情阴晦的王朝马汉出现在她身后。
“展大人,”王朝劈晕了禽兽仵作,放任其摔入现成的坑墓里,“埋了她。”
“什么?”
“埋了她,展大人,包相允令处理掉。”
“……可她是我未婚妻。”
“哈哈哈!”马汉忽然爽朗地笑出了声,那种阴森恐怖的气氛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弟兄们和您开玩笑呢,瞧把您吓的。”
“……”
不,他们刚刚很认真,并非玩笑。展昭在心底沉默地想着,忽然感到心头涌起无尽的疲惫。
“我很累。”
“这几日中牟血雨腥风,弟兄们都很累。”
“大家都辛苦了,该当好好犒赏,孔府那边怎么样了?”
“孔氏一族在中牟的势力,拔除得干干净净。该下狱的下狱,该正法的正法,一个不落。”
“做得好。没有伤及百姓无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