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挟制着独居的弱女子,隔着入秋的厚实被褥,还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抵着她。
“放心,我会让你被开封府铭记的。结束以后,我会把仵作师傅漂亮的人|皮,挂到城楼上,风干三日,以昭人世。”
“……你这是在挑衅开封府,丧心病狂,灭绝天良,不怕府衙重器,怒意滔天的报复么?”
“说真的,”花蝴蝶熟稔地撕开身下重吏的衣裙,咬噬细白的血肉,极尽亢奋,兽|欲|沸腾,冷静地疯狂,“各州各府的捕快通缉了大爷这么久,始终抓不到。”
“再犯一案,把你剥|皮挂到城墙上示众,纵然开封府震怒,又能怎样?”
抓得到么?
还是抓不到。
永远都抓不到。
朝廷通缉重犯—花蝴蝶,武艺不是很强,但这歹人隐匿行踪的能耐,却确是江湖上最登峰造极的。作案无数,祸孽无数,来无影去无踪,哪怕最毒辣的老捕快,都头疼不已。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徐文不禁疑惑。
花蝴蝶锵地把刀插|入床头,竟然颇为认真地思考了会儿,回答:“这是个很高深的问题。原谅鄙人才学疏浅,只能作出浅薄的回答。”
“意义有俩。”
“一、抢钱花,一夜暴富,人间极乐。”
“二、血肉横飞,太他妈刺激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几乎掀翻房顶的惨叫声,毛骨悚然。
徐文拢好衣裳,坐到桌边点亮灯,倒了杯热茶。慢慢地喝,茶雾氤氲,模糊了人|皮猛兽的面部神情。
“所见略同,阁下,我也觉得血肉横飞的惨叫声很刺激。”
她没有用软剑,处理这种杂碎,杀鸡焉用牛刀。
受惊的狸花猫跳到桌面上,在昏黄的灯火照耀下,毛茸茸,散发出一圈温暖的光晕。
“咪咪……”
“咪喵喵……”
徐文安抚地摸了摸猫,起身离开桌椅,到地板上,那团扭曲惨叫的人体旁。
人|皮猛兽,卸下了面纱。
温文尔雅,眸光流转地考究。
视线瞄准了阴柔男子的后背,一脚踩了下去,打断了他的脊柱。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救命啊啊啊!!!!!谁来救救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把这些年抢来的所有金银珠宝都给你……我把所有的钱庄户头都招供给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有小孩啊,我家里还有小孩要养啊……小桃子她母亲病逝了,不能没有我啊!!!……求求你,放过我!!!!……”
涕泗横流,鬼哭狼嚎。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无尽绝望。
猫的毛都炸开了。
毛骨悚然,不停地弓腰哈气。
因为过于恐惧,近乎应激,金色的竖瞳猫眼急剧地收缩。
“喵呜——”
“喵呜——”
尖锐刺耳,在初秋沉寂的深夜里,近乎厉鬼嚎啸。
打开暗门,徐文拖着瘫痪的男子下了地下室,一路哼着歌儿,心情愉快无比。先放血半个时辰。然后从地下室阴冷的墙面上,熟练地取下刀斧,剁吧剁吧,成块装入了冰桶中,低温保存。
狸花猫也跟了下来,围绕着猩红的血泊,又恐惧,又亢奋,不停地咪咪叫着转圈,竖着尾巴蹭禽兽的小腿。
抽出手来,徐文抹掉脸上的猩红点点,温柔笑着,摸了摸猫儿柔软的皮毛。
“接下来大半个月,咱家都不用去市集的猪肉铺了哦。”
“还有,下次你若再跟着人惨叫,我便把你一并剁了炖猫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