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滥情39

滥情 倾天天 6116 字 2024-01-03

“穆太太,该回家了吧?”

温穗岁将秦依白护在身后,男人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看起来文质彬彬,可眼底的凶煞之气却让人倍感压力,一副睥睨苍生的姿态。

他的右臂安装着一只机械手,液体玻璃的质感看起来冷酷无情,戴着扳指,拄着黑色雨伞一步步走来,然后,他伸手捉住温穗岁……身后的秦依白。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温穗岁横眉怒目。

“姐姐别冲动!”祝修齐拦住她。

“不准备把我向你朋友介绍一下?我们的关系,老婆。”男人道。

“这个男人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吗?上来就喊你老婆。”温穗岁可笑道。

秦依白略带心虚地从她身后走出来,和男人站在一起,将中指的钻戒默默换到无名指上:“穗岁,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结婚了。给你介绍一下,他叫穆景明,是我老公。”

“结婚?!”温穗岁杏眸圆睁,“你结婚了都不通知我?他姓穆,跟那个渣男有什么关系?”

“这是他爸,准确来说是养父,没有血缘关系。”秦依白言笑晏晏地挽住穆景明的胳膊,“来找我干嘛这么大阵仗?你打个电话我不就回去了吗。”

“我怕影响到你看肌肉男模啊。”穆景明面若冰霜,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现在能跟我回家了吗?穆太太。”

“对了,需要送送你朋友吗?”

“不用了,我有车。”温穗岁目送两人带着一群恶徒轰轰烈烈地离开,揉了揉太阳穴,心情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姐姐,你没事吧?”祝修齐担忧地问。

“应该有事。”温穗岁没有精力再和他在这玩什么游戏,“你先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和祝修齐分开后,她看见刚刚踹翻花盆的恶徒被另一个头子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让你打开门谁让你踹门了?什么年代了,我们又不是□□!门口那个花盆的钱记得赔给人家,从你这个月的工资扣!”

“那我不是找夫人心切吗老大。”恶徒道。

“还敢顶嘴?!”

温穗岁:“……”

她回到乐府江南,却看见顾闻舟就守在楼下,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搂住她。

“我等了你好久,对不起,我们复合好不好?”

“你来这干什么?”温穗岁莫名其妙地推开他,眉心紧拧:“你发烧了还是喝酒了?要撒酒疯往别的地方去,保安呢?怎么什么醉鬼都往小区里放!”

“我全都想起来了,我之所以会选尤语曼,是因为她爸知道一些当年车祸的真相,只要我救她,他就全都告诉我……你能原谅我吗?”

他以为自己解释完温穗岁会有所反应,可她只是很冷漠地“哦”了一声:“所以呢?我就活该被抛弃?”

“对了,方志强承认当年是魏总指使他去替罪了,视频我发给你。”温穗岁掏出手机当面将视频发送给他,道:“等爷爷身体恢复,我就会向他坦白真相解除婚约,除了当年车祸的事,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乌云压顶,风雨交加,男人桃花眼漆黑透亮,一道强光划过天际,将他眸底的阴郁偏执一并映了出来。

“我不同意!碎碎,我们不应该这样,我错了,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你别这样,别离开我,嗯?”顾闻舟抓住她的双臂。

豆大的雨滴打在两人身上,狂风挟持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眼见温穗岁只穿着单薄的吊带,他眉心紧拧,直接脱下外套罩在两人头顶:“下雨了!我们进去说。”

温穗岁却恶狠狠地甩开他,任由暴雨将自己浑身打湿也不肯让他挡雨。

“少在这假惺惺!不是你一直想和我解除婚约的吗?现在我如你所愿了,你该不会想说你发现自己爱上了我吧?”

她面上的尖锐深深刺激到他,顾闻舟脱口而出:“对,我爱你!”

“你……爱我?”温穗岁微微错愕。

他深吸一口气:“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爱你,我不介意你曾经把我当替身,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温穗岁忽然乐不可支,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语气讥讽:“说什么疯话?你爱我,我就要回到你身边去吗?”

“你是不是觉得没人天天围在你身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寂寞了啊?其实我觉得尤语曼也不错,等爷爷身体康复,我们就解除婚约,到时候你可以跟她试试。”

“温穗岁!”顾闻舟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在医院里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吗?可惜啊……我根本不爱你!所以你这一套还是留给你的好妹妹尤语曼去吧,现在从我眼前消失!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在我面前说过那么多次喜欢我,就从未有过真心?”

“别开玩笑了,你觉得我会爱上一个替代品吗?”

顾闻舟陡然被激怒,将外套狠狠扔到地上,牙关紧咬,摁住她的肩膀质问:“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他可以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要站在那里,我就喜欢他。”温穗岁使尽全力挣扎怒吼:“你永远也比不上他!满意了吗?放开我!”

沈承晔坐在客厅里若无其事地翻看黄色封皮的书,然而书页已经长时间停留在那一页。

【尽管这一切都卑劣、危险、根本无望,我仍旧沉醉在我自选的天堂里——天堂的苍穹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但仍旧是天堂。】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一圈又一圈地走过,鱼缸里的虎头鲨已经被他饲喂得再也吃不下去肉,窗外电闪雷鸣,他放下书拿遥控器把窗帘打开,起身走到窗边。

顾闻舟和温穗岁纠缠的身影被他尽收眼底,他狭眸半眯,不知想到什么:“下雨了,也该去接碎碎回来了。”

“真心话吗?温穗岁,这是你的真心话吗?”顾闻舟一遍遍追问。

温穗岁杏眸怒瞪着他:“我不想再看见你,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沈承晔打着黑伞迈着修长的双腿从雨幕中走来,他猝不及防地拽开顾闻舟,屈膝猛击他的小腹,顾闻舟闷哼一声,痉挛地弯下腰,死死咬住后槽牙。

温穗岁一头乌黑的长发顺流而下,单薄的吊带被暴雨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沈承晔撑着雨伞到她身旁,把伞移到她头顶:“拿着。”

温穗岁被冻得牙齿打颤,伸手握住伞柄,沈承晔将带下来的大衣一抖将她包裹住,终于为她带来一丝温暖。

“婶婶。”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我在。”沈承晔搂住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痛苦的顾闻舟:“顾闻舟,你闹够了吗?”

顾闻舟眼睁睁看着格外抗拒他的温穗岁,却温顺乖巧地站在沈承晔身旁,两人宛若天作之合,一阵痛意撅住了他的心。

不甘地直起身:“碎碎,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要我原谅你是吗?”温穗岁唇角挂着一抹冷笑:“除非你给我跪下,求我啊。”

顾闻舟眼底的感情一丝丝的褪去,薄唇紧抿成直线,良久,一言不发。

温穗岁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扯着沈承晔的衣角:“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了。”

暴雨倾盆,顾闻舟松开拳头,在她面前缓缓屈膝跪下,双膝抵在冰凉粗糙的沥青地面上,连一向高高在上的头颅都垂了下来。

“原谅我,碎碎,求你。”

沈承晔看向温穗岁,除了小脸被冻得发白,她杏眼里浅浅的凉薄竟和他如出一辙,置若未闻地和他转身乘坐专属电梯回到顶楼。

自始至终,未曾对顾闻舟施舍过一个眼神。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心底痛意泛滥,继续跪着。

暴雨倾盆,任由极冷的雨水将浑身打湿,路过的住户都向他投以莫名其妙的目光。

“求你原谅我,碎碎。求你原谅我,碎碎……”

顶楼。

沈承晔放下雨伞拿来浴巾给温穗岁,慢条斯理地解开风衣腰带扔到沙发上,“今天玩得开心吗?”

“挺开心的啊。”温穗岁站在玄关,侧头挤掉头发上多余的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过来。”舔了下唇角,掀起眼皮,朝她勾了勾手指。

温穗岁一动不动,他便迈到她面前,修长的指尖挑起她湿哒哒黏在身上的蕾丝外套脱下:“肌肉男模好看吗?顾闻舟回心转意求你复合,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嗯?”

“你怎么知道肌肉男……你派人跟踪我?!”温穗岁睁大眼睛,“我对顾闻舟的态度你刚刚不都看见了吗?又在这吃什么飞醋。”

“我乱吃醋?”沈承晔声音染上几分隐怒,陡然擒住她的双臂摁在墙上,他掐住她细嫩的小脸:“既然如此,就应该一开始就别招惹他!为什么总是要让我生气呢?碎碎。”

“我没有!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澡。”温穗岁趁其不备陡然猛地推开他,还没刚跑两步,便被他从身后直接抱起双腿扛到肩上,步伐稳健地径直往卧室走。

温穗岁不停扑腾:“沈承晔你这条狗!你言而无信!骗子!放开我!我还要去洗澡,不洗澡我会感冒的!”

“好啊。”他道,“我陪你。”

……

一顿折腾后,温穗岁以为他应该适可而止了,没想到他仍旧没肯放过自己。

“你到底想到什么时候?”她有气无力地捶打着他,“够了,我真的累了,我想睡觉……”

沈承晔目光隐忍,裸露的肌肉条理分明,灼热的汗水一滴滴挥洒开来,在她雪白的身躯上划出纵横交错的痕迹:“四次。”

“什么?”温穗岁不明所以。

“那天,你碰了顾闻舟一次,让他碰了你两次。”沈承晔缓慢地翻旧账,充满情/欲的磁性声线撩拨在她耳畔:“碎碎以为,我会忘记吗?”

狂风暴雨,一夜未停。

作者有话要说:碎碎:你是海王?好巧,我也是!

“海王与海王,谁狠谁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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