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了这个规定,再加上不管什么原因,这位谢公子也是为自己解围,她便想着求爹爹送谢公子去越州书院,得了签章就可以进京参加春闱。
谢长安还未回答,沈员外从外走进厅中,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脸上堆着笑。
“婉儿说的对,不管以后如何,不能耽误谢公子的学习,我看也不用过几天,快刀斩乱麻,就明天吧,我会请知州写一封推荐书,谢公子啊,明个我还有生意要谈,就让犬子陪你去吧。”
原来沈员外是个精明的人,回到内室后,很快就想清楚一件事情,为何宋山长一定要等到鹿鸣宴,是因为不管如何谢公子中了解元,一来对解元郎终究还是要让上三分,二来宋山长也摸不准这位谢公子是否真的有同窗在京城为官。
大盛的同窗向来是情同手足兄弟情深,更深层次来讲,万一以后大家都是同朝为官,拉帮结伙也方便,既然宋山长都忌惮,那他哪能得罪,不管以后是不是自己的贵婿,花点小小的银子为他谋个锦绣前程,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弊。
想通之后,沈员外快步走回内厅,还没走到内厅,就听到了两人谈话,女儿竟然说想说服自己,送谢公子去越州书院,而谢公子欣然同意也就罢了,语气间还有满满的赞赏,别糊弄他,他听得出来。
不过,这还需要说服,这么美的事情,多来几桩就更好了,他的女儿就是聪慧,以前都没发现这么有头脑,年纪小小,收买人心起来简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沈员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内厅,定下去越州书院的事后,又一起用饭,喝了几杯玉液琼浆,方才作罢。
不提两人各自回去,且说谢长安回到听竹阁,坐在亭中听着树叶潇潇声,举起茶盏一饮而尽,淡淡道,“出来吧。”
周遂影子一样,从竹林上飘下来,跪倒在地,“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睿王什么时候到越州府?”
谢长安宽大的袍袖轻拂,右手拎起桌上的青瓷玉壶,往杯中到了清茶,姿态洒脱飘逸,颇有些魏晋名士之风。
周遂垂着头,低着眉眼,“殿下,睿王如今在镇江府,大概七日后到越州府。”
谢长安嗯了一声,笑道,“我和这位七皇叔从未见面,没想到第一面是在鹿鸣宴上,也罢,孤就去越州书院学上几天,顺便查查看这个书院的腌臜事,宋家蹦跶的太久了。”
周遂自然知道太子殿下说得是哪个宋家,哼了一声满脸不屑,“殿下说得是,这个宋山长听说被贬到越州书院许多年,还是死性不改,宋家依靠祖宗萌荫,享尽荣华富贵,还想着兴风作浪。”
他作为东宫暗卫统领,比太子年长十多岁,也算自小看着太子长大,对太子殿下极为忠心,说句不好听的,太子让他今天死,他绝对不会苟且偷生到明天。
谢长安笑着看了他一眼,“蹦跶不了多久。”想了想又道,“那个谢凌送走了吗?”
周遂忙回道,“殿下,还未送出越州,已准备好,明个天一亮就送出城,这个谢凌有几分功夫在身,几个暗卫才制住他,我让小九看着他,不会惹出麻烦。”
谢长安垂了垂眸,“你今晚亲自去客栈,无论如何,不管采取什么办法,也要让他写下一封给沈家的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