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以吗?”闻念问他。

岑屿森只要和她在一块,去哪都无所谓,答道:“可以。推我走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小花园中的长椅都被占了,一时还真找不到地方。闻念刚想说我站一会儿没事的,就听不远处有人在叫她。

“你们好,我准备回去了,你们坐我这吧。”

她看过去,说话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瘦骨嶙峋,看着不超过二十五岁的青年,穿着病号服,形单影只的。

受病情的影响,他有点无精打采,笑起来眼神却很温和。从面庞轮廓,隐约能看出曾经也是个俊朗的男人。

闻念没有把自己的同情表现出来,只是感激地冲他笑着说:“谢谢你。”

“不用。”说完,他便离开了,背影萧索又寂寥。

闻念把岑屿森的轮椅停在长椅边,自己在椅子上坐下,叹气:“刚刚给咱们让位置的人看起来病得很重。”

岑屿森不大舒服地问:“你在关心他吗?”

“我就是觉得他那么年轻,挺可惜的。”

岑屿森心里想着,别人的死活与我何干,嘴上却说:“是啊。如果我的眼疾不能被治好,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肯定会痊愈的,放心吧。”

岑屿森笑起来,颊边有浅浅的梨涡:“借念念吉言。”

“等你好了以后,要做点什么呢?”

岑屿森怔怔地想,我想先看看你。不过他嘴上却答:“还没想好,念念有什么建议吗?”

“出去玩?或者去学校读书?学点你想学但是没机会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