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到王府的时候,筋疲力尽的我,咬著牙强忍著。已经是午夜时分,王府戒备森严,却没人防得了我,我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寒轩】那里处处灯火,明亮中带著一股的忧伤。
寝室里没有人,我闪到书房。
书房的灯是这亮的,里面有个人影,站在一壁画前,盯著画上的人出神,连我入房也没有警觉。如果此刻我想取此人的性命,即便像我这种光有轻功没有武功的人也能办得到。
“这幅画,都七年了,看起来还这麽光鲜。”我负著手,轻声地开口。
那身影一顿,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环视书房,一切都未有变化。又把视线投回画前之人。
“要不,我再给你画一张?这回我画多点点缀,不会这麽单调。”我又出声。
那身影又是一顿,好半响才缓缓地转过身来。
这人……真是瘦如柴,绝美的脸仍是美,只是太过消瘦了,整个人都萎靡颓废。只有那一双眼天生的犀利还有些残留,当看到我时,没有任何表情,还是像一滩死水。
那乾裂的唇,动了动,没有声音飘出来。
我又开口了:“你怎麽搞成这样?堂堂的王爷呢?怎麽跟个没饭吃的流浪汉似的?”然後身一转,“你等著,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於是,我转身人就闪没了,闪到【寒轩】的那个厨房,这里跟以前一样,没有变过,也似好久没有人动过。
我生火,下米,把现有的东西都清理一遍,看看有什麽可用煮的。抬首才发现,厨房门口似鬼魅一样飘过一身影,木纳地站在那儿瞧著我。
我笑笑,“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做好的。”然後挽起袖,开始洗东西,切材料。
没多久,一顿不太适时的宵夜就让我给弄好了,我有些歉意:“你将就著点,这里的材料多数都不能用了,我只找到这些。”拿盘端著三盘可食用的交到他手上。
“你先拿这一盘到屋里,我端另一盘。”我还做些汤,我一人拿不完。
二人一人端一盘慢慢走回屋里,一路上的侍卫都惊呆了,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动,亦没有人出声。
屋子里头就是他的寝室,那里面冷冷清清,似乎好久没有人睡过了,我没敢多看。
二人坐在桌边,他仍痴痴地望著我,没有动筷子。不得已,我拿起筷子,放在他手上,然後先给他一碗汤,“你喝碗汤,暖一下胃。”
交待好了,我自己也给自己一碗,“你都不知道,我赶了十多天的路,连千里马也没有我快。我已经透支了,不怕告诉你,我只能再撑一刻锺,一会我晕倒你可别吓坏……赶紧吃呀!别光看著。”
虽然有些烫,但我还是大口地喝下肚,“嗯,虽然材料不足,还是挺香的。”我一边满意地说道一边转头看他,他动著筷子,食得有些木纳。
这时我瞄到屋前惊呆的两个人,一个是绯雪,一个是冷无言。我朝他们笑笑,有些无力地说:“今晚的没有你们的份,下回再做。”才抽回视线,夹菜往池中寒的碗里放。
“多吃点。”
我知道自己也快撑不住了,十多天的路,那是我拼尽全力赶,就是阿爹也未必能在十五天内赶到。
我手中的筷子落地,笑得有些勉强,“……你别担心……我、我只会晕睡几天,不会……有事……的。”话说完,我已经不省人事了。
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
足足晕睡三天,我才睁眼,睁开眼看到的仍是一张消瘦的脸,却有了一丝生气,正眼也不眨地愣愣地看著我。
伸出手,就跟当初晕迷前一样,摸著这个男人的脸,笑了笑:“我回来了。”其他的话,我已经说不出来,只能这样看著他,静静地看著他。
千言万语,都敌不过这样看著他。
都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好像过了一生一世,又好像只有那麽一瞬间,池中寒才眨一下眼,轻轻地拥我入怀,什麽话也没有说。
然後,我又说了一次:“我回来了。”
我们相拥著,天地间只有彼此,其他的什麽也没有,紧紧的,绝不松手。
又是过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急著去扒他的衣服,他也撕扯著我的衣服,我们相互扯著,相互啃咬著,没有控制力道可言,即便见血也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