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岑远被抓后,当即便毫无辩解之力的被陆闻清押了下去。而楚锦怡,也在后来的两天里,被大理寺那边的人安排着带离了王府。
毕竟裴岑远出事情,楚锦怡没道理不知情。
时间晃眼而过,一眨眼就过完了年。
裴岑远的案件也已经被查清楚,据说当夜武帝便雷霆大怒,直接让人从玉碟中除去了裴岑远的名字。而帮凶楚家,也被革职查办。
吕皇后被废,贬为庶人。
而吕家这么些年来做的事情,被霍从安桩桩件件连根拔起,京城中的那些弯弯绕绕,一时间被清理的干净。
另外一位裴宥骏,武帝以年岁尚小不懂事为由,加封王位给了块儿封底,就将人直接赶出了京城。
一时间京中情况瞬息万变。
武帝膝下的儿子们,如今除却裴砚礼以外,便只剩下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如今虽说武帝尚未立储,但其实那个位置,已经差不多被写上了裴砚礼的名字。
三月初。
草长莺飞的日头下,裴砚礼带着明骊去了先前两人遇见的那座寺庙。
今日正好是拜佛的日子。
明骊拉着裴砚礼去了殿中,挨个儿将几座佛像都拜了个遍。最后两人出来时,站在台阶旁边,裴砚礼握着明骊的手,偏头去看她。
察觉到目光,明骊忍不住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你哥哥昨日来信了。”裴砚礼捏捏她的指尖,稍稍弯下腰看着她:“他说啊,都成功啦。因为眼下还需要善后,所以还没有办法联系你,等到一切处理好,他会回来找你的。”
明骊听见这话后,呼吸都险些停滞。
“那……二哥哥呢。”
裴砚礼眼神微微顿了顿:“他近来重病缠身,姜太后及其党羽已经被除,你二哥会没事的,放心吧。”
明骊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等到夜里回到王府,两人前后沐浴好,明骊坐在窗户旁边让裴砚礼给她用帕子绞头发。两人就着最近宫里的事情聊了会儿,又说起霍含栖与宋修赟。
“前几日听舅母说起,三姐姐同意这门亲事了。”
裴砚礼闻言,明显有些诧异:“真的?宋家那边收到消息了吗?”
明骊拨了拨衣领里的头发:“应该也就这几日吧,不急。”
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是不大着急,但是对于宋修赟来说,这却是一件让他轻而易举就能疯狂的事情。
明骊见他对这事情上心,好笑不已道:“怎么问起这个呀。”
“其实宋修赟喜欢你三姐姐很久了。”裴砚礼用指尖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发挑了挑,低声说道:“我忘记是哪次,只记得他同我说过,见到霍含栖,便觉得就是她了。”
明骊忽然想起前世宋修赟与霍含栖的结局。
再听着此时此刻裴砚礼说的话,只觉得一阵唏嘘。想想霍含栖当初被宋修赟救下,叫他记挂了一辈子,也不知道最后如何了。
过了几日。
宫里忽然传来武帝咳血的消息。
裴砚礼带着明骊急急忙忙赶着进了宫,看着殿内的床榻上,武帝面色惨白,看着自己的眼神格外飘忽。
在这一刻,裴砚礼忽然想到当初嘉贵妃临死前的模样。
她好像也是很痛苦,紧紧抓着武帝的手,眼角旁边全是泪水。那时候武帝好似能感同身受,抱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砚礼收拢思绪,慢慢蹲了下去:“父皇。”
“来了。”武帝偏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吓到你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