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好吗?”越风见这人好半晌都没动静,皱了皱眉低声问。
裴婈轻轻抿了下唇角:“你是……”
越风双手绅士的抵着她的胳膊,不让少女的柔软触碰到自己,他偏过头道:“属下是淮安王妃身边的暗卫。公主还好吗?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说到这里,裴婈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姿势如此不雅。
向来清冷的脸颊骤然涨红,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手忙脚乱的从越风身上爬起来。等到站在旁边的空地上时,不住地瞄着起身的越风拍着身上的落叶。
裴婈喉咙上下吞咽,低声道:“今日多谢你,你还好吗?”
“属下都好。”越风低着眼睑格外规矩,“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日后少来此等深处,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是不是什么好事情。”
裴婈看着他,而后慢慢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往出走,临走前,越风还特意将裴婈射下的那些野味全都都装好,挂在马背上带走。他走在前面,裴婈紧跟在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很是和谐。
裴婈静悄悄的打量着他的背影,嘴角没忍住露出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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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皇后有孕,自然是不能在罚了。
但裴岑远仍旧被禁足在王府,此时毫无商议的可能。傍晚从帐篷中出来以后,吕皇后怀孕这消息没多久就传遍了围场。
夜黑风露重,明骊换了身厚实些的衣裳,才跟着裴砚礼坐到他们火堆前。
武帝那边将烤好的肉给朝中大臣们分了一份,裴砚礼这边自然也有。
明骊肚子有些饿,坐在他身侧看着裴砚礼烤鸡肉,撕下一块儿蘸了酱料的肉递到他嘴边:“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裴砚礼就着她的手咬下:“你怎么不吃?怕不好吃吗。”
“我不大喜欢这个。”明骊舔舔嘴角,指着他手中的鸡道:“我想要吃你亲自烤给我的。”
裴砚礼被这句话哄得心花怒放,难掩笑意:“夫人要求自然要应允。”
火势正好,不多时鸡肉便散发出了淡淡的香气。
明骊眼馋的咽了咽口水,试图转移注意力,低声问道:“眼下都知道皇后怀孕了啊。”
他们这边周围没有什么人,背后空空荡荡,只要有人来就会被发现,所以说起话来也无需顾虑什么。
裴砚礼撕下鸡腿放在明骊面前的瓷盘里,嗯了声:“要的就是这样。”
“起先她始终没有将这消息说出去,我都以为是不是被发现了,但没想到她竟是等着今天呢。”
明骊伸手碰了碰那鸡肉,有些烫。
闻言不解道:“为何说等着今日?”
“难不成……他们知道今日会遭遇这种事情吗?”
“自然不是。”
裴砚礼礼尚往来的撕了小块儿肉,吹着让温度降下去,给明骊喂进嘴里:“她等的当然不是今日这场陷害,而是等着父皇提起江州那边的事情,借这个孩子保命。”
明骊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她点点头轻声道:“的确城府极深。”
裴砚礼哼笑。
两人正旁若无人的说笑着,明骊忽然看见裴婈提着裙子大步朝这边而来。
今日从林中回来后,越风便告知了自己看见的那幕,裴砚礼心下觉得自己的梦竟然成了真,另一方面却是觉得,能帮裴婈解除掉那样的困境也是件好事情。
眼下看见裴婈,裴砚礼多少还有些吃惊。
“皇姐,你怎么过来了?”
裴婈站定在两人面前,视线扫过他们跟前的野味,嘴角露出笑意:“你们还挺会吃。”
“你要来点吗?”裴砚礼抬头看她。
裴婈摇头,直言问明骊:“你身边那个暗卫,在哪里?”
明骊愣了愣:“什么暗卫?”
“就是今日在林中救了我的那个,他说他是你的贴身暗卫。”裴婈隐在黑暗中的耳根有些泛红,她伸手不自在的碰了碰,随意道:“我想着还是觉得应该亲自跟他道个谢。”
明骊眨了眨眼睛:“他叫越风。”
“他在哪里?”裴婈看着她的视线灼灼。
见她这样,明骊大概是察觉出来了什么,忍着笑意啊了声:“他在后面的帐篷里,皇姐要我带你过去找他吗?”
“不必。”
裴婈挥挥手,佯装格外不在意:“我自己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明骊偷偷摸摸的凑近裴砚礼:“我觉得皇姐这是春心萌动了。”
“看不出来,夫人还会牵红线。”
裴砚礼笑着打趣,而后稍稍压了下嘴角:“你有没有怀疑过,越风的身份?并非说他是坏人,我就是在想他会不会也是什么带了□□的人。”
明骊闻言,神色一僵:“你的意思是……”
她怔愣了好半晌,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摇摇头道:“不会的,先前我同玉珣说过这个事情,但是他告诉我说,越风的确不是王兄。”
见明骊情绪隐隐有些低落,裴砚礼暗恨自己这张嘴不会说话。
什么不该提偏要提什么。
他沉默一瞬道:“我倒也不是胡说八道,只是觉得会不会有这个可能性。比如……玉珣与越风一起都是在瞒着你,或许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其实这个裴砚礼很早就猜想了。
主要是让他吃惊的是,宋清鹤居然认得这两位。
姜国暗卫与聿朝人士又怎么会认识,玉珣这么多年都在明骊身边,而越风不想被人发现这么多年来都东躲西藏,怎么就那么巧的认识了宋清鹤。
虽说都是猜想,可也是有真凭实据的。
明骊看着面前的烤鸡肉,捏了下指头:“我会好好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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