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去,居然也编出了证据。
听见这缘由的人纷纷将目光落在明骊两人身上,还有人小声议论着什么。明骊握着轮椅后的扶手,牙关紧锁,看向周琴的怒意险些控制不住。
“不应该吧,东门那事儿我也在场啊。”
“怎么不可能,连太子都能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小声些。”
“明四姑娘可真是,公主不当,偏偏跟杀人犯裹在……”
最后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砚礼堪称刀子般的视线锁定,寒意与杀气尽数包含,那人瞬间噤声。
吕皇后抿唇,抬手:“都给本宫带走。”
这几人个个地位尊贵,侍卫也只敢架着胳膊。
裴砚礼往后靠着,单手托腮。
就在快要上马车时,裴砚礼侧头对上吕皇后满是厌恶的目光,凉凉勾唇道:“今日多谢母后,给了本王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吕皇后微顿,安排好马球赛提着裙摆钻进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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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
武帝神色不明的听完周琴的证词,淡声道:“证人何在?”
“证人……证人就是公主身边的侍卫,他亲眼所见。”周琴吞咽着口水。
武帝抬了抬下巴,康公公出门将人带进来。
侍卫长的眉清目秀,低头将事情的经过再次重复了一遍。其中包括裴砚礼是跟谁过去的,又是怎么看着随从陆三更换马鞍,有条有序,看起来不似作假。
“砚礼,你说呢?”武帝看向裴砚礼。
这是时隔近四月以来,再次看见他的儿子。
盯着那双清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武帝心口生疼。他想到了嘉贵妃。当年迎她入宫、掀盖头、生下孩子,哪怕是到死,她都是这样的眼神。
没有眷恋,没有爱意。
武帝垂了垂眼,像是在掩盖什么情绪。
裴砚礼自然察觉到,嗓音轻慢:“我说的话,您大概是不信的。”
“事已至此,您要杀要剐请随意。”
他这样毫不在意的语气令吕皇后怔住,脑海中想起上马车时裴砚礼的那句话,心中警铃大作,越发不知他此时的模样,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
康公公瞧见武帝反复把玩扳指,这是他焦躁时最常做的动作,康公公心口发沉,低声道:“淮安王殿下请慎言。”
裴砚礼抬眼,似笑非笑:“当初太子一案,您何曾听过我说的。”
没想到他居然重提裴彧之,吕皇后大怒:“你那是狡辩!”
裴砚礼看着她:“是吗?”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吕皇后瞬间僵在原地。
“我没证据,您就按母后所言处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