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盐仓检查完毕后,谭敏立即下发了缉捕令,全力追拿包括薄庆统和梁德宗在内的涉案之人。

梁德宗目前还不知所踪,可薄庆统倒是专心在家打扫着烂摊子。

官兵赶到之时,他正趴在地上,拿扫帚赶着柜子底下的几只老鼠。一被人强行押走,顿时就破口乱叫了起来,称要对簿公堂,要这些不识相的官兵好看。

可真到了肃穆无声,乌泱一片的公堂,他忽然又一声都不敢吱了。

他瞧见了一个熟人——

那跪在地上,又磕头又抹泪的胖小子,可不就是他的好儿薄坤么?!

“这……”他指着儿子,不解地朝羁押他的官兵望去,满脸愕然。

那小子不是说去花天酒地了么,怎么也被抓进来了?

好啊,现在还没个铁证下来呢,这官府就要抄家诛族了?

他不服,正要质问堂上的谭敏一句。忽然,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他熟悉的少年的声音:

“启禀大人,依据薄坤的口供,已从薄家搜出了伪造盐引的印章和假盐引若干,请大人过目。”

薄庆统大惊失色,立马回头看了一眼,那前来的人正是陆昌泽同陆宝财,他们手里呈出的也正是他存放在密匣里的印章!

“你们……”他用手指着这两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顿时气得噎住了,“你们欺人太甚!”

回头看见那尚在抹泪的孽子,他似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胡子一吹,抽起脚底的靴子,上去就要怒打一顿。

“啪!”惊堂木一敲,四周顿时寂静了下来,薄庆统那有失体统的动作也因此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