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策看了看那寒光逼人的剑锋,不禁讨好地笑了笑,连连点头,“哎,知道了知道了。”
他举起三指保证,看着还有点认错的自觉,“下回,下回我一定谨言慎行。那个,咱先把这剑收一收呗?”
唐婧轻哼一声,扭过头,利落地推剑入鞘,又继续向前走了。
薛长策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笑得开怀,“婧……阿不,唐姑娘,我请你吃个饭吧,就当赔罪了成不成?还是之前说的巷角那家酒……”
他说着说着,忽然停住了。唐婧颇觉奇怪,不禁转过了头来。
只见,这人的视线竟一直紧盯着对面的花楼不放,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呵,不说她都忘了,薛长策曾经在京最有名的事迹,可不就是偷溜出军营,醉宿花楼去了么?
也不知道,方才到底是谁在那情真意切地同她表白心意的。
“看什么呢?”她故意拍了下他的手臂,吓得他立即转过了头,“怎么着,被哪位小娘子勾去了魂,连道都走不动了?”
薛长策被她给说笑了,辩驳道,“说什么呢,那哪儿能啊?”
他将唐婧往隐蔽处拉了拉,指着花楼前一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道:“瞧见没,那个肚大腰圆,穿着月白锦缎的公子哥。”
“看见了,怎么?”
薛长策压低了声音,“他啊,是盐铁转运使——薄庆统的独子,薄坤。之前和陆宝财去拜见他爹的时候,和他碰过两回面。”
唐婧眉尖一挑,这才仔仔细细打量起了对面的人来。
“不过重点不是这个,”薛长策笑了笑,神神秘秘道,“过几日啊,就是这薄大公子的生辰,除了朝廷官员,扬州有头有脸的盐商也会去拜贺。”
唐婧听出了点弦外之音,挑眉道,“你是想趁机去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