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他那个叫陆昌泽的堂兄,还在偷摸着和私盐打交道呢!这要是被抓到,可不就有大好戏看了?”

……

众盐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墙角的黑衣人似是听厌了,嚼完最后一粒花生米,当即便提着银剑走出了门去。

就在跨出门槛的那刻,墙边的脏乞丐忽然扬起头来,没脸皮地笑道:

“这位美人姐姐,你一连三日到此都只点了碟花生米。真那么好吃的话,也赏小的一碟怎么样?”

唐婧脚步一滞,忽然转过头看向了那名古怪的脏乞丐。

透过纱幔的缝隙打量一番,这少年面色健康、体表无伤,唯有衣衫褴褛,浑身脏乱而已。

早年她居于郴州时,也曾在草垛里发现过一个小乞儿。

只不过那孩子遍体鳞伤、面如灰土,处境之艰险,自是眼前这个冒牌货所难比拟的。

说起来,这几日她每每前来探听消息,总能在门口碰到这假乞丐。

起初,她还以为只是个蹭吃蹭喝的骗子而已。想不到,他对往来之人的举动竟记得这般清楚,其背后之意图倒是不容小觑。

“啧,还真是不巧了。”

唐婧饶有兴趣地蹲下身,笑着同他平视,“本姑娘素来小气得紧,囊中之物,从不轻与他人分食。”

“你四肢尚且健全,若是去这酒楼当差,想必换来的,绝不止一碟花生米吧?”

她笑意转冷,带有教训意味地敲了敲这“小骗子”的脑袋后,即刻便起身走远了。

黄昏隐去,夜色渐渐铺满了整片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