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哽咽两声,仍不甘地接着道,“父王助他起兵,有愧于先帝,便自裁谢了罪。”

“这……”唐国安听傻了眼,咋舌不已。

“可那卑鄙之人继了位,竟过河拆桥,断我手脚不说,还斩了王府满门!”

唐婧猛地抓住唐国安的手,红着眼,悲愤地摇了摇头,“女儿便是不愿含恨而终,所以才重活一世,以望扭转定局啊。”

唐国安听得六神无主,心颤不已。

可见唐婧情绪这般过激,他没多问一个字,便一把将女儿揽到了怀中,安慰地抚了抚她的脊背。

仿佛他那双臂膀,永远是女儿可以无条件依偎的港湾。

唐卓行听得心乱如麻,总觉得如此怪诞的事,不该会发生在自己家里,便放缓了语气,耐心问道:

“婧儿,你不是做了什么噩梦,说胡话吧?”

“兄长,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唐婧缓了缓心神,坐直身子,眼神坚定无比,“你若不信,我大可先说出明日宫宴的概况。”

“圣上会御赐兵部侍郎一职,夺取你的兵权,而父王亦会被勒令留在京中修养,短期内不得返还南境。”

“倘若皆被一一说中,那便能够证明,我所言并不假。”

她说得字字铿锵,底气十足。

唐卓行同唐国安相看一眼,眉头紧皱,不禁若有所思地轻叹了一声。

南阳王府功高盖主,早已引来了圣上的忌惮。

今日这仪仗便是一个极好的陷阱,倘若那时他们未曾站出来挑明,只怕隔日便会扣上一个居功自傲,藐视皇威的罪名。

是以唐婧说完这些话,他们不觉突兀,反倒觉得极为合理,且令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