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启光帝却为了制衡朝权,迟迟不提立储一事,甚至还多次有意无意地提携萧煜,致使两大势力暗中内斗。

这便是薛长策厌恶宫廷纷争的原因,玩弄权术,亦玩弄人心。

薛家分明已在类似的夺嫡内乱中,付出过惨痛的代价了。可偏生,他父亲竟还想再跃入漩涡之中,为萧煜也豪赌一番。

那便同他没什么干系了。

薛长策笑了笑,故作奇怪道:“五殿下有什么好说的,他不是正在江南巡视河道么?那种事情,小爷又不感兴趣,而且小爷也许多年没见着他了。”

萧乾思索片刻,似是有些认同,又笑着替他倒了一杯茶:“也是。”

“那薛侯劳神之际,你可会替他分忧一些政事?”萧乾故意压低了声音,试探道,“比如宫中的禁军,京郊的丰巡大营?”

薛渠是启光帝最宠信之人,几乎掌握了京城所有的防御兵力,若是能将这两处的兵权收为己有,那皇位于他而言,便是唾手可得了。

薛长策似是没听懂,皱眉思索了片刻,亦小声问道:“什么禁军?什么大营?这些都是我父亲他老人家管的么,这般威风?”

瞧这小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萧乾面色一僵,感觉仿佛在对牛弹琴。

半晌,他强笑着舒了一口气,淡道:“这些你不知道也无妨,不过回京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有啊!”一说这个,薛长策眸光一闪,顿时来了精神,“小爷打算在宫宴结束之后,就去游历一番大好河山,阅尽世间繁华。”

“要是老了走不动了,就回寺庙里,继续做个快活和尚。”

他说得神采飞扬,心驰神往。萧乾皱眉看着他,模样是说不出的奇怪和讶异。

或许这草包的想法,是当真异于常人吧,他想道。

薛长策挑挑眉,见他一直装模作样到现在,问了一堆家长里短,还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终于也有些不耐烦了。

忽然,一个好点子跃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