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策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倒了杯茶,笑道:“殿下,您今日怎么有空暇,来这街上闲游了?”
萧乾僵着嘴角,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自然是为了宫宴,采买些需要的物品。”
他总不能说,是故意来寻这二愣子的。
见薛长策信以为真,闷头喝着茶,一个劲地直点头。萧乾眼底闪过了一丝狡黠的亮光,觉得还是要试探他一番,方才不枉此行。
“承泽,你这次突然回京,可是想通了,要承袭侯府的爵位了?”
萧乾笑得意味深长,像极了什么手握暗器,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老狐狸。
众所周知,薛长策自幼便无意仕途,甚至还执意上山,在什么破寺里,带发修行了好些年。
可老侯爷薛渠娶了续弦后,膝下却再无所出,若是薛长策仍然不愿袭爵,那他们薛家,可就要在官场上销声匿迹了。
这于萧乾而言,倒不失为一件,极大的好事。
薛长策疑惑地挑挑眉,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二殿下这是从哪道听途说的消息,为了这破事,小爷都同家里闹过好些回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次回来呢,其实是因为我父亲他老人家,身体欠佳,做儿子的在外游荡了那么多年,也该回来看他一两眼了。”
瞧他一脸无奈的模样,萧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是啊,薛侯的身体,的确是大不如前了,你可要好生照料着才是。”
“对了,这次归京,薛侯可曾同你讲讲,我五弟的近况?”
他口中的五弟,便是当今的五皇子,薛渠的亲外甥,萧煜。
薛长策暗笑了一声,心道他果真是要问这个。
如今的萧乾寄养在薄皇后的名下,论身份和朝中势力,都远远胜过萧煜一大截。